第17章 理由
既然伊霜霜都这么问了，那刻城也只能正面回答。 “当然没有了，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笑着，开玩笑似的表达不满，“这姑且...也算是我的隐私吧？” 伊霜霜表情认真。 “嗯，我知道，所以我也允许你问我的隐私，这样就公平了。” “公平什么啊！别这么简简单单就允许我问你的隐私了啊！” 刻城抓着头发吐槽。 伊霜霜嘿嘿一笑，东张西望，漫不经心地道，“其实具体的理由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而已。” 仅仅只是好奇？ 鬼才信！ 刻城难受了，现在明摆着就是伊霜霜在引导他问出同样的问题，美少女人偶师在幕后阴险地笑着，灵活的舞动手指，cao纵他这只提线木偶，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这只腹黑萝莉牵引着行动。 他好不甘心。 但是不问的话，更不甘心。 一方面这是难得的机会，不问就亏了，另一方面，他对这只萝莉过去在感情方面的经历也挺好奇的。 伊霜霜这家伙...竟然把他算计得这么深！ 他咬着牙问，“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谈过恋爱吗？” 伊霜霜看了眼龙泠，见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才摇头道： “没谈过，但我小学的时候追过一个男生，可惜我那时候长得一点也不好看，不会打扮，又瘦又矮，那男生知道我喜欢他，却从没用正眼看过我。” 刻城呆住，下意识看向龙泠，发现她的眉头皱得老高。 开玩笑的吧，巧合？ “伊霜霜，你认真的？” 龙泠一脸不相信，萝莉急了。 “真的，你看我现在才多高，1米42，小学的时候我更矮，才1米3不到，真的就是颗小豆丁，又不会打扮，男生会喜欢我才有鬼哩。” 龙泠朱唇轻启，“但凭你的相貌，就算不会打扮，也不至于不招男生喜欢吧？” 刻城赞同地点头，“而且小学时候的话，除非父母很时髦，不然大多数女孩子都不怎么会打扮的。” “屁，你们男生根本不懂。” 伊霜霜一个劲摇头，“总之我就是不讨那个男生喜欢，第一次追男生就失败了，导致我现在对谈恋爱有些恐惧心理，虽然也很渴望甜甜的恋爱，但就是没有勇气踏出第一步。” 说着，她还偷瞄了刻城一眼。 这个偷瞄让刻城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几个意思？ 诶，啊诶，这萝莉几个意思？ 伊霜霜的偷瞄其实是做给龙泠看的，然而却被她给强行忽视了过去，绝美的少女轻抿芳唇，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摇了摇头。 “别想了，什么狗屁的爱情不爱情的，努力提升自己才是要紧事，等你变得强大了，还会缺少好男人追求？” 说完，龙泠偏了偏身体，在一个刻城看不见的角度，警告似的看了伊霜霜一眼。 然而伊霜霜的嘴角却微微翘起，她当然读懂龙泠的潜台词了：不要动刻城。 不过她偏就要，她有她自己的目的。 “那种的有什么意思？我想要的是真挚的感情，最好是一路风风雨雨一起走过来的那种，两个人一起经历过所有的酸甜苦辣，对彼此知根知底，却依旧能包容对方所有的缺点、欣赏对方所有的优点，对感情忠诚最重要，但也会懂得经营和责任，相互安慰与扶助，相濡以沫，白头偕老，这样子的才配被称作爱情。” 伊霜霜挑衅似的看向龙泠，“你说的那种跟猫狗马牛之类的动物配种有什么区别呢，等到以后变强了再去找，那还能找到真爱才怪，如果没有年少时候共同的经历，那两个人就难以产生绝对的信任，忠诚就只能建立在物质之上，成年人之间只会用成年人的方式做事，硬生生把婚姻变成一场利益交换的游戏。” 刻城有些瞠目结舌，没想到这只萝莉的爱情观这么正，不对，这么的亦正亦邪。 而龙泠则睁大了眼睛，表情肃然。 伊霜霜这是在向她宣战啊，可她却一时搞不懂为什么，难道伊霜霜看上刻城了？ 不，唯有这个猜测可以排除，龙泠十分清楚，现在的刻城还没有资格被伊霜霜看上。 她清楚得很，这只萝莉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笑话，人和人的交往不就是利益交换吗，这就是社会的万有引力定律，爱情...也只有你这种没有谈过恋爱的傻白甜才会相信爱情。” 龙泠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伊霜霜，不管是否成年，是年少还是年长，人的本性都是不会变的，就像又瘦又矮的你不会被你喜欢的那个男生看上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就开始发展和成年以后再找其质量是完全不同的，这一点你总该承认吧？” 龙泠不接招了，摇头道，“我们争论这个话题没有任何意义，每个人的爱情观都是不同的，你说的都对，我认为的也没有错，因为最关键的事情，都不是我们自己能决定的。” 伊霜霜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或许你认为，龙王靠边，人定胜天，然而实际上，命运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这个社会也早已遍布规则的蛛网，不管你承不承认，它都在那里，要么变成丑恶的蜘蛛在上面自如行动，成为捕猎者，要么成为美丽的蝴蝶被蛛网束缚，成为别人的猎物。” 刻城微微皱眉，突然发现龙泠的想法虽然残酷，但似乎颇为成熟，因为很现实，也很冰冷。 每个人在年少的时候，眼中的世界与真实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甚至可能是白雪公主和卖火柴的小女孩之间的差距，这一点，只有经历过现实的毒打，才会明白。 难道，龙泠有过类似的经历？ 这时，君贤轻佻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看来，我们的龙泠大美女是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啊？” 刻城回过头去，都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一点都没察觉到。 龙泠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伊霜霜也收起机灵的眼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整理书籍去了。 这让君贤有些尴尬，“喂喂喂，继续啊，怎么我一进来你们就不说了？” 龙泠淡淡道，“本来就没准备要说，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君贤垮下脸来，“那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穿越到十分钟之前去？话说十分钟够吗？” 他看向刻城，刻城摇了摇头，意思是别问他，然而，却被君贤误以为是不够。 “呜哇！你们聊得挺久啊？都聊的什么话题？也加我一个呗？” 说着，他还一个劲冲刻城使眼色，笑嘻嘻的，似乎以为他跟龙泠终于走上正轨了。 然而事实却是，他跟龙泠的事情八字都还没一撇，这轨道就已经要歪到姥姥家去了。 “没什么好说的，不好意思，我还有另外的练习题要做。” 龙泠拿出习题来，一副请勿打扰的样子，伊霜霜也朝他们摊摊手，出去了。 君贤冲刻城摇头表示无奈，但现在刻城也不好给他解释刚才的情况，只能先把作业的问题解决再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越来越暗，学生也渐渐多起来，两节晚自习转瞬即逝，学生们说笑着离开教室。 到最后三十分钟的‘第三节晚自习’了。 刻城本来是想继续上的，但连续两个多小时的高强度学习实在是把他给累到了，每当这种时候都是个坎，如果没有什么东西给他力量，他根本坚持不下去。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龙泠。 白皙滑嫩的脸蛋微微反光，看似散乱实则精致的刘海遮住光洁的额头，长长的鬓角增添别样的美感，她的面容还是那么的精美绝致，这个女孩就算只是看一眼，也能让人感到如浸温泉。 浑身暖洋洋的，精神轻飘飘。 正所谓：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说的，可能就是她这种人吧。 学习的压力让他忍不住追逐这惬意的感觉，他还没能下定决心，但身体已经擅自开始行动了。 “那个...龙泠。” “嗯？” 百忙之中，龙泠抬起头来，下课的铃声和周围同学的喧闹从来都不会影响到她。 她永远都是高山上的那朵独自常开的清心，遗世而独立，从不受尘世的打扰。 刻城咬着嘴唇道，“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 龙泠用眼神示意他，就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但，那是不能在这种公开的环境里说的话。 刻城用食指肚摸了摸脸颊。 “这里不太方便，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君贤已经和椎玥出去了，不然的话，他肯定会眼睛发亮地跟刻城打配合，说些助攻的话。 不过，就算没有他的助攻，刻城这边也进行得非常顺利。 因为，龙泠正好也有一些话想跟他说。 “好。” 她把正在做的习题翻转过来，拿起手机跟刻城出了教室。 他们小组的位置上，正在做题的伊霜霜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立马装作肚子痛的样子，手捂腹部，站起身跟了上去。 刻城当然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被人跟踪了，他只是想着待会儿要跟龙泠说的话，心中忐忑不已。 他，真的有那个资格吗？ 他，真的能忘记夏幼婷吗？ 他知道现在必须行动起来，君贤已经帮他帮得够多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 如果不想再堕落下去的话，他就必须找到为止奋斗的目标。 而这个目标，对他来说，只能是女朋友，或者说，是他所真心喜欢的，美少女。 龙泠当然是，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刻城就喜欢上她了。 因为，她实在是太过漂亮，太过优秀，他觉得应该没有哪个男生能拒绝得了，控制得了内心的本能冲动，它告诉刻城： 这娘们是个极品，老子要定了。 别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但至少，他刻城是。 很肤浅，很庸俗，但是为了别人而拼命努力的话，总比为了自己而拼命努力要帅得多。 这就是刻城的人生美学，是他所践行的无厘头的中二人生信条。 他会为了别人奋不顾身，但不会为了自己这么做。 他会为了女孩子燃尽自己的热情，哪怕再辛苦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因为他喜欢的女孩只需要一句轻飘飘的鼓励就能治愈他所有的疲乏与劳累。 只要有爱，再苦再累都值得。 但对追求前途，追求名誉，追求金钱与权力这些世俗人渴望的东西，他兴致缺缺。 这，多帅啊。 他自己觉得超帅的，真的超级帅。 他是光，是奥特曼，是超人，是圣斗士星矢，是铁甲小宝，是光能使者。 一刀两断，如意神剑。 他是别人的英雄。 他因此自信，他觉得自己虽然不会比谁高一等，但也绝对不会比任何人低半筹，在任何人面前，他都可以不输气质。 但是，在把龙泠引导教学楼对面的走廊拐角，引到这处黑黢黢的无人角落的时候，凉爽的秋风猎猎吹拂，月光映照龙泠绝美的容颜，他发热的头脑忽然就有些懵逼了。 该死，他应该说些什么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