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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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道,林净潮一个急刹停路边了,打着双闪。 给姚江打了几个电话没接,转而发消息告诉他别拿错了,面上第一封。 对方没回,林净潮也给杨慕灵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忙音。 中间,林国梁插进来,询问他进程,烧一直没退,让他赶紧来。 林净潮被迫掐掉了要打的第四个电话。 给杨慕灵发了四个字: 「别拆信封」 随即,按灭手机,扔回了副驾,错过了页面的提示信息。 十二月初,姚明珠早早的开始期待起年底的各项节日活动。 给杨慕灵分享新建的巨型圣诞树,附近的街景全被布置成了北欧的“过年”风格。 屋顶上厚重的泡沫雪顶,奏响欢快的圣诞歌,半空挂着拉车的麋鹿和白胡子老头。 不用想,绿色的圣诞树前一定会聚集一层又一层的闪光灯。 姚明珠苦恼着,如何在重围中突出。 “到时候我穿厚点,把他们都挤开,你快点给我多拍几张。” 说着,还搜索起拍照姿势复习,手舞足蹈的,瞥见低头微笑整理作业的杨慕灵,打量着她单薄的身板: “你也得多带点‘武器’,免得被挤走。” 杨慕灵轻笑出声,纳罕的拿起一封细腻暗纹的信封,与其他的略有区别,着手拆开,说话声没停: “行啊,你给我配一套盔甲,绝对让你……” 话没说完,猝然崩断。 杨慕灵面色僵硬,连空气也仿佛禁止了般,手指在照片上的折痕越来越深,几乎要被揉皱在一团。 “什么?” 姚明珠见她不语,追问道。 杨慕灵回过神来,警惕的按下照片,藏在桌下,塞回信封的动作狼狈,还好姚明珠只能听见她无恙的回答: “你放心。” 临时找了个借口出门。 多余的举动,反而让姚明珠一愣,茫然的点头答应。 杨慕灵单穿了件毛衣就出了办公室,面上扑过来的冷气,让她清醒镇定了几分。 一冷一热,腮上多了两团薄红,左顾右盼的找到个弃用教室。 桌上堆着高矮稀疏的几摞书籍资料,桌面上一层厚灰,老旧的厚窗帘遮住大半块光亮。 杨慕灵原地踱步几圈,站定,给林净潮打去了电话。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桌面上多了两个手指印,才恍然从国际女声中醒悟,换到立面继续听电话。 她没再打第叁个。 以往都是林净潮死乞白赖的一个接着一个拨过来,回过去也是没等就接了。 事情一发生,他倒像个地鼠,躲在洞里不漏头了,让她拿着罪证着急忙慌,有气没地方撒,有理也没出说。 保不齐就是他设的陷阱,等着她钻,套牢了,就只能让他拿捏了。 再想离开,难道又要放一把火? 杨慕灵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了。 底牌都摆上来了,总不能什么交易都不做,什么好处都不拿。 她就等着。 等他冒头。 看他跑得快,还是她打的快。 杨慕灵恢复了以往的神色,装好信封,重新回了办公室,眉眼间轻快了不少。 “怎么了?什么事?”姚明珠问。 杨慕灵摆摆手,眉头微皱: “寄错快递了,走到半道,又说不是我的。你说,这真是……” 下半句被姚明珠自然的补齐了: “怎么这样马虎,耽误人时间。” 手机一震,杨慕灵第一时间看向它,难掩心中的失落。 转而继续办公,心不在焉。 反复以往,总于接到了她等的电话。 对方比前两天的她还要心急: “怎么样?没事吧?信……在你那吗?” 对面连着追问好几句,末句小心翼翼的。 杨慕灵走过去,把门关严实了,压低声量回他: “少装好人了!不是你特意送来的吗?你想干什么?” 杨慕灵打断林净潮的解释,一股讥讽的语气:“不用说我都知道,又想来那套吗?” 囚禁、占有,都是他们惯用的招数。 威逼利诱仅仅是第一步。 杨慕灵太清楚他的套路了。 正因为,次次被设计,回回被拿捏住。社会身份的的不对等,只有这次她可以说不,只有这次才能被听到。 手机里传出一阵杂乱的交谈声,有孩子喊了他几次,再回答她的时候,已经换了地方。 清晰熟悉的字句从电话里蹦过来,很少见的低头: “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可不可以见面,给我一个辩白的机会,如果到时候,你还是有气……随你怎样都可以。” 走廊传来脚步声。 杨慕灵没有留恋的挂了电话,开门时,正好碰上了姚明珠。 “要出去啊?” “不是,透透气。”杨慕灵回道。 她扯着笑,回到位上,呛了几句,情绪已经比之前稳定些了,思绪开始纠缠。 选错一次,或许又要把自己置身在桎梏之中。 可是不去,又能改变什么,她好像从来没有过真正的选择权,永远走在既定的轨道上,唯一次脱轨,就是永别。 只有最后一次振翅,才是属于她的自由。 杨慕灵又变得沉默,她可以蒙着脑袋,只看脚下路,不闻不问,等到合适时机,挣脱,再次落入循环,她对未知患有疲惫,一举一动都无法扯动麻木的心境。 她原以为如此。 在酒店房间看见林净潮的时候,她完全推翻了自己。 他说:“你还好吗?” 这是第二次关心的问候。 原本坐在沙发上几乎瞬间弹立,搓拳擦掌,小心的表情,拘谨的站姿。 他仿佛是她的强心剂,来之前的封印完全坍塌,血液涌动,脉络在皮肤表层下剧烈的跳动,甚至于疼痛,握拳,浑身战栗。 “你觉得呢? “很好玩吗? “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玩意吗?每次的心惊胆战在你们看来都像是动物表演一样滑稽、可笑,对不对。” 杨慕灵锐声质问,嗓音中难掩泣声,情绪像火山一样迸发,横手把棱角分明的手包甩在他胸前。 林净潮后退两步,止住,面容呆楞,眼神中流露出纳罕和讨好。 他反手把包放在了沙发上,重新贴近她,超过了原有的距离。 房间内干燥的热气腾腾,蒸着她的眼皮干涩,眼球里是模糊的八棱形磨砂薄膜。 杨慕灵瞥过头,反复低眨着眼皮,按压眼睑,试图驱赶模糊的幻影。 对靠近的人形不设防备,他沙哑、自责的声音从头顶撒下来。 “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帮你算账。 “觉得委屈就别干了,我说过的,我来安排工作,你……你可以相信我。 “真的对不起,对你造成的后果,我全部承担,你可以……可以提出来,我一定会做到的。”他保证道。 他言辞诚恳,言出必达的样子,让杨慕灵开始犹豫了。 也许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结果是一场错误,那么挣扎还值得吗? 杨慕灵的情绪平稳了些,腮上还有淡淡的湿印,冻住蜿蜒的小径,皮rou发皱。 林净潮下意识伸手去拭,想到中间滞涩的空气,换成了口袋里的纸巾。 手心带出一颗五彩塑料纸包裹的硬糖,是出院时,侄女见他眉眼愁苦,偷偷塞给他的——生病,林父禁止她吃糖。 吃甜食,心情会变好,她也会吗? 杨慕灵没有抗拒脸上飘过的纸巾,尖角扫来扫去,还有点痒,她接了过来,自己粗糙的擦了擦。 惯会使眼色的人,也惯会看。 林净潮悄无声息的扶上她的肩头,转过脸去,说,可以借给她肩膀靠靠。 低级的撒谎者才不敢看人的眼睛。 杨慕灵双拳砸在他胸膛,他抽气一声,也没敢放开。得寸进尺的拉近了些,把凝滞的空气挤出去。 耳边有火车开过,轰隆的震天响,浓烟,遮住了视线。眺望远处,一片清明,是心脏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