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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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婵:“你许了什么愿?” 程怀珠故作神秘地“嘘”:“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只有月亮知道。 愿薛婵无病无灾,康健长安。 过了明月桥往西,有鼓乐声并着光亮传来。 程怀珠指着由远及近的队伍道:“快看快看,是游灯!” 薛婵见那队伍里还跟着僧人,有些疑惑:“为什么还跟着僧人?” “哦,这个呀......”程怀珠想了想,同她解释,“早年元宵是没有的,也就是近两年吧。青龙寺等几座大一点的寺庙便会在节日游灯祭神散福。一开始我也新奇,时间一长便也都习惯了。” 薛婵轻声:“原是这样......” 游灯队伍向着她们这个方向走近,如程怀珠所说的那样,队伍十分壮观。 游灯人群举着长长的红绿鱼灯,随行之人敲锣打鼓随乐舞动。 走在最前头的是个大大的白毛青纹狮头灯,随后是三架鲤鱼灯。身后跟着的就是六人举着长长的青龙灯,并口衔百花宝珠的凤凰灯。置了各式花灯,尾系彩锦带,飘然欲飞。 大家都想离那游灯的队伍近一些,好祈求福运,于是人群一时挤了起来。 你争我抢的,人便越挤越多,程怀珠牵着薛婵的那只手就这样被人给冲开了,薛婵等人就这样走散了。 她并没有乱走,带着云生和初桃往河岸走近了些。 待到队伍走远了,薛婵看见程怀珠和周娘子在前头向她招手,她立刻拨开垂柳往前,衣袖却被骤然拉住。 “姑娘” 她回头一看,是个身着水青罗袍,头戴青黑软脚幞帽的俊朗郎君。 薛婵见他十分面生,并没有对此有任何印象,便只觉是误会。 她抽回衣袖,淡笑说了一句“想来公子是认错人了”就往原先程怀珠她们那去。 萧怀亭要追,可是她走得极快,只一会儿就走远了。 怎么追也追不上。 他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真的是她...... 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本以为至少能搭上话,问她是哪家的。可是她又走了,又消失在他眼前了。 “哥哥是在找谁?”萧阳君找到他,十分疑惑。 萧怀亭温笑道:“只是见到了个故人,还未说上话,就又错过了。” 她心思敏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瞧见一抹纤秀的影掩在垂柳中。再看兄长那怅然之色,也猜到了几分,便安慰他。 “既在上京,总有相逢之时。” “希望如此吧。” 他们也离去,然而萧怀亭回头看去。 那处却柳依依,灯重重,影幽幽。 薛婵一行人过金柳河,往观音湖观灯、猜谜、游玩。 湖畔早已搭好灯楼灯架,湖中更是置了各式水灯,满目璀璨辉煌,沿岸挂起的长长灯带映得水面一片浮光跃金。 绣衣红裙的女掌柜站在灯山下,正笑着开口。 “这楼前的灯山,湖畔的灯架,湖中的水灯皆藏有灯谜。各位或射或取或捞,猜中灯谜最多者,便可得上这一场樱桃宴。” 众人手跃跃欲试,掌柜伸手:“欸,各位别急。” “只一样,各凭本事,不可为夺灯而生事,更不可伤人,违者一概作废当场出局。” 她退至高台敛衣坐下,身侧的人拿着纸笔核对谜底。 “各位请吧。” 江策与郑少愈、又玉三人默契分头散去。 郑少愈虽功夫不高但胜在灵敏,穿行在灯山上下,个高手长的伸手就寻了十数个灯谜。 他一边跑,一边看,一边解迷,伸手去解新彩绸时,与一人同时抓住。 “沈四郎,你怎么在这?”郑少愈顿时怒瞪他,讥讽道:“那日在凝翠楼外头,被打的求爷爷告奶奶的是谁?” “郑六,今日还不知道是谁要挨打呢?”对方恼羞成怒却丝毫不畏惧,竟上手去夺他手上已经解下来的彩绸,“给我。” 郑少愈把他一脚踹开:“边去!” 沈四郎踉跄着,回头使了个眼色,往日里同江策不对付的几家公子走上灯山,欲意围住他。 郑少愈笑道:“哟,这不都是二郎揍过的人嘛?如今小宁王进京,倒是又当起狗腿子来了!” 他们被讽得恼羞成怒,几人在灯山上打起来。 郑少愈灵巧躲开,一边还不忘踹下几个:“滚你爷爷的!” 湖畔高高的灯架下,又玉站在人群后摸上了腰刀,小截银光出鞘却并未有下一步动作。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把刀收回刀鞘中。 罢了,若不是怕吓死这些人...... 又玉踩上一旁的石头,几步轻点就取下数条迎风而飘的彩签。还没来得及看,又听见不远处郑少愈在喊他。 “又玉!快过来给我揍他们!” “失礼了。” 他迅速踩着人肩跃上灯架,那一排排、一架架花灯相互堆叠,随着风一起旋舞起。顿时令人看得眼晕。可又玉只是轻腾轻跃,如同青鸟般穿梭在其中。 细细的银光闪过,悬在灯架花灯系着的彩绸似花瓣飞舞着坠下来。 湖畔人踮脚伸手去抓,有的撩起衣袍接下了几条彩绸。 又玉扯散挂在树上的绸堆花球,轻飘飘的纱绸捞起一大半彩绸。 郑少愈在灯山旁大喊:“又玉!别磨蹭了!” 又玉手提一包彩签过人群去找郑少愈,只是手中的那些彩签实在是太吸引人,越过人潮时有人要上前去扯他手上的纱绸。 他眸色冷冷,转身滑出腰上的长刀将人吓退。 本无意伤人,只惊骇众人退后便几步跃的老远,跃上灯山踹飞几个,把郑少愈提起来丢出了灯山。 “你脑子快,解灯谜去,这些杂碎我来解决。” “好嘞!” 郑少愈一屁股落地,顾不上疼,赶忙将又玉丢下来的彩绸搂入怀中。 “这位郎君没事吧?” 他抬头,是一张净秀的脸。 对方被他吓了一跳,眼中震惊,手里还拿着条彩签。 郑少愈揣紧怀中物,坐在地上胡乱道了声:“没事没事。” 他才爬起来,正对上从一架架花灯中走出来的程怀珠,微微一愣。 程怀珠上下扫了他一眼,笑出声:“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只这么大的呆鹅掉下来了,真有意思。” 郑少愈顿时羞红脸,来不及和她说话解释,立刻爬起来四处张望:“这江策去哪了?” “许是,在那儿吧。” 湖畔立着的另一个女子伸手一指,郑少愈看向眼观音湖。 江策踩着只只小船,捞灯取彩绸。 那湖面亦有一个身影点跃着,几乎是紧跟在江策身后。 郑少愈走上前两步,眯起眼细细一瞧,不是小宁王又是谁? 他立刻倒吸了口气,这架势,是又要打起来啊。 完了完了完了。 他急得要命,声音都颤了起来:“又玉又玉又玉!别管那些人了,快去湖心!” 江策踩在别人捞灯的船只,借力一点,踩着水面向湖心的莲花仙鹤灯去。 他伸手触碰到彩绸,鹤灯后露出一张脸。 “别来无恙啊,江二郎。” 江策眼中映入张看似弘雅,却又可恶到极点的脸。 他不禁一时失手,掰断了莲花瓣随后“噗通”一声落入水中:“当真是,好久不见。” 虽然江策真的很想冲上去给他按水里,但是他忍住了,踩着水面离开。 “江二郎怎么这就走了?难不成凉州四年,反倒成了胆小鼠辈?”谁知小宁王追上来,不肯作罢,“这可不是咱们江二郎的脾性呢?” 两人你追我赶落在了一只小船上。 江策站在船头侧身,对方落在船尾。 小宁王解下一旁花灯上的彩绸,笑吟吟道:“江二郎既不科举入仕,想来也用不着‘青云上’,更无需樱桃宴了,不如让给我如何?” “说得好像你需要一样。”江策懒得理他,冷冷讥笑了一句。 谁知对方撑在船蓬边,细细瞧着他的脸,玩笑道:“瞧着二郎脸上的伤好了呢,我还以为会落疤,当真是可惜了。” 当初就该划得再深一些,最好能江策最爱惜的脸撕下一半来。 可惜,太可惜了。 江策灿然一笑:“也不知道谁喜欢往人脸上划,如此下作下贱,实在世间少有。” 小宁王顿时将脸微沉下来,激起附近湖面水灯,向着江策飞速而去。 江策微侧身,挥袖一卷,花灯稳稳落在他手中,里头的火光晃了一下依旧稳稳燃着。 江策七守三击,不愿在这元宵佳节生出事情来。 奈何小宁王就是抓准了他的心思,越发咄咄逼人。江策本不想动手,可是走又走不掉,跟沾了桥头老道士的狗皮膏药一样。 纠缠之下,两人就在这观音湖上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