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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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安” “娘娘金安” 皇帝看着她一身绯金骑装劲服,神容照人便笑道:“贵妃好风采。” 薛贵妃笑道:“臣妾近来好了许多,也想在这秋原之上猎骑驰骋。” “好”他听着这话高兴。 薛贵妃倒是也有好几年不曾骑马狩猎了,每每来这时常伤怀,总是有些郁郁寡欢:“既如此,就不要他们给你牵其他的马了,就骑朕那匹玉鸣。到时候,贵妃与朕一同行猎。” 薛贵妃歪了歪头,调笑道:“陛下当真是胸怀宽广,竟肯忍痛割爱将玉鸣借臣妾骑。” 皇帝拉过她的手同她并立看秋原千百橘红橙绿,他轻叹了口气,柔声道:“朕从不求其他,只希望你一直好好的。” 薛贵妃笑笑,也握紧他的手。 “臣妾自是要同陛下长久,天下富贵繁华,翠春金秋,臣妾还是想要多赏上几年的。” 二人缠缠绵绵之际,薛婵早就和薛承淮下来了。 程怀珠不知看着了谁,带着明夏一转眼就跑得老远。 她和薛承淮走在山野之上,看着高蓝的天,澄黄褪绿的山林。 “陛下和爹方才在说些什么呢?” 薛承淮道:“此次秋猎,陛下有意将这些秋景与行猎都绘下来,所以同我在那坡上说这事儿呢。” 薛婵想了想道:“陛下是想让爹来绘制吗?” “嗯”他点点头,“不过不只是我,还有此次同行而来得到翰林画院的待诏们,陛下是想着共同绘制长卷。” 薛婵抿唇,想了想道:“爹,我能一起参与此次的绘制吗?” 薛承淮低头看她,见她眼中尽是执着,心微沉。 他放轻了声音,柔声劝她。 “峤娘,你近来手生心涩,又才病好没多久。不如趁着此次行猎好好游乐一场,去和你的朋友们看一看这秋原之上的苍碧天色,澄金染红的山野与明净连天的水。也多看看驰骋奔腾的骏马,追逐而去的苍鹰。” 薛婵似是还有些不太甘:“爹......” 薛承淮拍了拍她的肩:“猎骑之景难画,又不是你所擅之类,更何况还是为陛下绘制。若是你真的想画,便画一画你心中真正想画的景色吧。” 她知道,父亲是真的不希望自己参与。于是垂下了眼,应了声好。 薛承淮心里亦是惆怅,他知道薛婵已至僵化难行之境,她多年所学早已不足以支撑着她在画道之上走得更远。 更何况,尚有执念牵绊着她,束缚着她的手脚让她无法从容而行。 她的性子,他太了解了。如若参与进去,又是一重如山的压力。 只是,作为父亲也好,作为老师也罢。他都没有办法替她走以后的路,终究还是需要她自己参悟。 薛承淮看着薛婵,看着这个已经从懵懂幼童成长为娉婷少女的女儿。说到底,他是她的父亲,和她的母亲一样,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期盼。 “峤娘,比起成为画,你娘和我都更希望你好好的。” 薛婵笑了笑:“我知道的。” 薛承淮还是叹了口气。 “承淮兄!你可让我好找。” 有人在山坡下挥手唤他,两人一齐看下去。 薛承淮笑道:“是郑大人,多半是叫我去看画呢。” 薛婵笑出声,自薛承淮入京,登门拜访,下帖邀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每每送客赴宴回来,都半死不活地摊在院子里地躺椅上,说着再也不出门再也不见客了。 可是每回这位郑大人一封信说是有名画请他品,就又将薛承淮勾魂出门了。 薛承淮头大,还是要笑。 薛婵忍不住打趣他:“既然郑大人都追到这里了,爹就随他去‘品画’吧。” 郑大人跑上山坡,说着就拉上薛承淮要跑,一边跑还不忘向薛婵道:“薛丫头,待秋猎后上郑伯父家来,你秦婶婶到时做菊蟹宴。” 两人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薛婵想了想,倒是和郑少愈很像,怪道是父子呢。 她往回走,碰上了程怀珠,笑着问她:“玩儿够了?” 程怀珠喘了喘气,拉上她的手往西侧走:“哪里够了,我跟说他们正在那头打马球呢,可好玩儿了,快去瞧瞧。” 他们? 薛婵还没来得及问,程怀珠已经拉着她到马球场了。 到了才知道,原来是程怀珠碰上了萧阳君,裕琅就顺带说带着薛婵一起过来看马球赛了。 赛场上红蓝两队正打得激烈,裕琅骑马追球而去,另一边的郑少愈夺球而走,萧阳君骑马跟在其后。 萧阳君马骑得好,马球打得也好,在郑少愈的追抢之下将球高高抛起入板。 随着一声锣鼓响,计分翻牌。 裕琅调转马头,遥遥高声道:“阳君,打得好!” 郑少愈扛着球杆骑马到萧阳君身旁,笑道:“三姑娘,技术一如既往的精湛啊。” 萧阳君笑道:“承让了,六郎。只是泊舟未来,你们怕是要输了。” 郑少愈往薛婵这边看了两眼,程怀珠本正为着萧阳君高兴喝彩,忽地又半躲进竹帘后头了。 薛婵见她这幅模样,有些好奇地多看了眼,却也没问什么。 球场上郑少愈又道:“今日二郎没上场,不过呢,我们这又多来了个马球高手,咱们还胜负未定呢。” 萧阳君笑得明媚,声音依旧是那般灵巧:“输赢什么的,比了才知道呀。” 郑少愈骑着马又走了,与他迎面而来的是个年轻的锦袍郎君。 薛婵仔细看了看,发现那竟是状元沈柘。 下一场球赛又开始了,依旧是裕琅一马当先。 她的打法一向干脆凌厉,旁人稍有能与之相对,或者说敢与之相对的。 马球在她的杆下滚动着,只见一片衣袍滑过,即将搭起飞入板中时被横直截胡。 那人立在马上旋身,半翻马下从裕琅手中将球夺走。 直到锣鼓响时,她才勒马回头,见郑少愈一脸笑意:“不错啊沈兄,看来我拉你上场是个极好的决策。” 裕琅有些没有回过神,太刁钻了,身法和技巧都实在刁钻大胆。 只要有一点差池,她的马足以踏死那人。 裕琅驾马过去,扬起下巴夸赞道:“你方才那一技很是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沈柘拱手见礼:“在下沈柘,方才多谢公主手下留情。” 沈柘...... 裕琅想了起来:“你便是父皇殿试之上夸赞不绝的那个沈柘?” 郑少愈笑答道:“是呀是呀,就是他。” 沈柘温笑,拱手道:“正是” 裕琅点点头,看着他挑眉道:“你,很好。品貌好,文章写得好,马骑得好,球也打得好,难怪父皇喜欢。” 沈柘依旧笑着:“公主谬赞。” 裕琅握紧缰绳旋身扬杆,高声道:“继续!” 赛事又激烈了起来,许是裕琅也难得遇到对手,也拼着一身技巧与沈柘相较。 郑少愈骑着马经过,往她们这儿看了一眼,程怀珠就半躲在帘子后。 薛婵看着这一个两个的,微微笑起来。 出来一场,新鲜事真多。 她看着裕琅与沈柘看了许久。 “他就这么好看?” 熟悉的声音落在头顶,薛婵抬头看去,江策站在她身侧抱臂垂眼,身后还背着个箭筒。 薛婵忽地闻到一股子细细的酸味,眼波一转,故意道:“好看啊,没听公主说‘品貌好,文章写得好,马骑得好,球也打得好’吗?” 说着她还叹了一口气道:“这样的人实在难得,而我俗人一个自然觉得好看。” “......” 从没见过薛婵如此夸一个人。 明明他也好,也好看,也不见她夸,反倒是总呛他。 江策堵着一口气,琼林宴上他就看这个沈柘不大顺眼,如今更不顺眼了。 “我怎么觉得,也就那样。” 薛婵别过脸掩笑,转回来时却淡淡道:“各花入各眼。” 江策默默握紧了手。 他要把除他以外的花都给拔了,草根根都不能有! “拿着!”江策把箭筒卸下来塞进薛婵怀里,径直往球场上去。他一扬手,就有人牵着马拿着球杆来。 薛婵低头往箭筒里看,里头没有一支箭,有的只是几块好看的石头和一把开得灿然的野花。 她抱着箭筒,终于忍不住闷声笑起来。 郑少愈见江策上场,一脸讶异:“你不是陪陛下训鹰去了吗?怎么来这了。” 江策气不打一处来,低声恶狠狠道:“早就训熟了还训,再训再训,人都要被勾走了!” 郑少愈被喷了一连莫名的火气,觉得这个人也莫名其妙。他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踹了江策一脚就走了。 双方的比分本就咬得紧,江策的加入让这场马球赛更激烈也更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