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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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意气飞扬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笑声浸着nongnong甜香。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还笑得出来?” 江策却笑得更灿烂了,每一个字从他嘴里出来都在活泼泼地跳动:“你来找我,我当然高兴,怎么就不能笑了?难不成,我不笑却要露出个苦哈哈表情吗?” “咦,那也太丑了。”他倒是捏着下巴认真想了想,又明晃晃嫌弃。 他这样不着调,薛婵干脆伸手打在江策手臂上。 “啊!”江策捂着手臂,疼得直吸气。 薛婵慌了一下,想要去看,可是江策却一边龇牙咧嘴,一边玩笑:“疼啊,薛大姑娘。” 她没好气道:“活该。” 江策却笑着问她:“这么晚了,夜深露重的你来找我做什么呢?” 薛婵浅浅叹了一声,从袖里取出个小木盒子来,递给他。 “这是?” “你的生辰礼。” 江策接过瞧,里头是一个青瓷圆盒。 “打开看看吧。” 他立刻听话地打开,瓷盒里乖乖卧着一团鲜红明亮的印泥。 江策一看就知道这是宝泉印泥,一两价值千金,他推送回去:“这太贵重了,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薛婵直接往后退了两步,又将双手背在后头:“你说的‘送出去的礼,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怎么,才不过几月,你就忘记了?”她也开始打趣道。 江策有些羞赫,轻声道:“这都多久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呢。” 薛婵:“我已经送出去了,你要是再送回来,下回可什么都捞不着了。” 江策也只能小心把印泥揣进怀里,向她大大作了个揖。 “你......你的伤严重吗?” 江策弯眼笑道:“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因为担心我,才借着送生辰礼来见我的吗?” 他说了句轻快的玩笑话,只想着逗一下薛婵,看看她避谈的模样。 可薛婵走近了抬起脸,那眉都认真得蹙成一团小山:“是,我是担心你。” “若不是担心,我又巴巴地在这儿等什么?”她又轻垂眼,两抹弯弯眉黛色溶溶,晕出浅淡的埋怨。 薛婵神情认真,江策立刻收起那副调侃的腔调,认真回答她。 “挨了一箭,却只是擦伤,太医说养两天就好。” 薛婵轻轻抿唇,没有说话。 江策笑道:“你若真担心我......不如就画幅小图送我,也好让我时时看着。心情愉悦了,自然就好得快。” 她轻笑一声,微微挑眉:“那也要看我有没有时间,我事情多着呢。”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只是劳您忙里中赐闲。日子还长,我也等得起。” 薛婵抬起眼,溶溶月色里江策依旧看着她笑。 “扑哧” 对视上的一瞬,她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出来已久,我回去了。” 薛婵重新提起灯,转身过宝瓶门。江策几个箭步就追了上去,挡在她面前。 两人差点撞上,她有些不悦。 江策也没做什么,只是往她手里塞了块冷润的东西,另一只手像风一样拂过头顶。 待薛婵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退到了廊下。只有轻快的声音,透过溶月风露而来。 “路上捡的,比不得你的心意珍贵,权当送你玩儿吧。等得空了,我再去寻更好的来。” 薛婵笑了笑,提灯和不远处等候的云生初桃一起回去。 等回了住的地方,薛婵坐在镜台前摊开手心,里头躺着一块粗朴的石头。 与漂亮好看沾不上边,只是圆圆的,立着两个小尖,像个猫猫头。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轻轻抬头。 一挑银灯照镜,云鬓松松,芙蓉盈盈色浓。 她想了想,坐到书案前提笔作画。 《秋芙蓉》才让人送出去不到半天,江策又遣人送了一张笺来。 “去骑马,明日同心湖畔见,请至。” 花笺角处落了一枚闲章印,带着幞帽的猫正认真作揖。 薛婵提笔挥毫。 江策打开来看,只有三个字。 “看心情。” 这是一个期待与落空并存的约定,可是江策不在乎。 他甚至一早就去牵了绿眉在同心湖畔等待,从旭日东升到日渐西斜都没有等来薛婵。 可是江策十分有耐心,绿眉在湖边饮水,他就坐在桥下看书。书看得久了,从第一页反到最后一页时,薛婵还是没有来。 他合上书,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一天一水皆澄碧。从湖面吹来的每一缕风都是柔暖的,捻着丝丝细甜的香气。 如今过了中秋,桥头的垂柳早已稀疏染黄。江策忽地想折上几枝柳来编个花蓝子。柳叶黄了,可是还有桂花,还有野菊,秋天也还有很多的花开着,并不会让花篮看起来空空荡荡。 正好,她还没有来,等她来了,花蓝子也编好了。 江策这样想着,起身去攀折那水边的垂柳。 “泊舟?” 听得一声唤,江策拨开垂柳,看见萧阳君身着骑服正上了桥,看着他一脸笑意。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江策捏着手里的柳枝,有些不好意思,可却坦诚道:“我和她约好了在这里见,所以想趁她还没来编个花篮送她玩儿。” 听他这样说,萧阳君打趣他:“好巧的心思呀。” 江策被她笑得有些脸热:“巧不巧的也不重要,她高兴就好。” 萧阳君笑着点了点头,低头一看,将自己手里刚折的几支花递给他。 “既然你有心,我也增点秋色好了。” 江策接过,道了声谢,又问她:“你这是要去哪?” 萧阳君道:“和殿下约了去骑马呢。” 江策:“说起来,我瞧萧怀亭最近也是郁郁的,约着几次他都推了。我问他,他也只是说没事。” 他提及哥哥,萧阳君瞬时笑意散了不少,眉眼间也尽是愁思。 江策大概知道萧怀亭心思重,和郑少愈李雾等人也大概揣摩出了些事,只是大家聚在一起都没提罢了。 “可是......因为婚事?” 自从大吵一架,爹就病了。后来萧怀亭跪在床榻边叩首,也只是说从不曾忘记责任,只是不希望太早成婚。希望可以等到仕途稳定些,再行考虑。 于是,家里就总是浸在无尽的安静之中了。 萧阳君别过脸,悄悄擦了擦从眼眶里落出来的泪,转过来时还是那般明媚的笑。 “你放心,等你成婚那天,哥哥肯定会随着你一起去迎亲的。” 江策叹了叹气,柔声安慰她:“你哥哥也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偶尔与父母想法不一样也是常事,过段时日就会好的,你不要太担忧了。” “再说了---” 他又玩笑道:“你们家这算什么事啊,若我是明义伯的儿子,还不知道你爹娘该多稀罕萧怀亭呢。” 萧阳君被他逗笑,阴郁之气随之散了不少。 可是松快了没多久,她又叹了气:“我哥哥的婚事算是搁着了,可是近来爹娘又开始为我相看人家了。” “可是我跟本就没有准备好出嫁,那些人我也都不大喜欢。” 说起喜欢,她甚至都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喜欢呢。 她也和程怀珠看过不少戏,听过不少故事,两人还凑在一起说过,可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问江策:“泊舟,你喜欢薛姑娘吗?” 江策道:“喜欢” “那喜欢是什么感觉?什么样的感觉才叫做喜欢呢?” 或许她真的是太烦恼了吧,又或许是太过好奇了吧,竟然问江策。 江策想了想了想,温笑道:“其实我也不大知道,什么样的感觉才叫做真正的喜欢。我只知道,不见的时候想见她,见了她又在想下一次的见面,甚至想要天天见她,一直见她。也许每个人都不一样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萧阳君听得有些似懂非懂,于是江策笑道:“或许,等你真正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就会明白的。” 萧阳君疑惑喃喃:“会有那么一天吗?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那是自然,你很好的,”江策笑道:“你和萧怀亭都是一样的人,细心温柔,光明坦荡,是我见过最有君子之风的。” 萧阳君笑了笑:“你也很好,六郎也很好、薛姑娘也很好,大家都好。” 江策亦笑:“是,她是很好,我知道。” 两人笑了笑,就此分别。 江策坐在桥下水边,继续编着那个小花篮。他又采了两把野花放进去,将花篮点缀得灿烂如锦。 他提着花篮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差了些什么。望着天想了想,于是又编了两只小蝴蝶。 江策托腮望桥,也不知道望了多久,反正水面渐渐漾出了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