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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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此去平县,少则两三日,多则数十日,奴才担忧陛下龙体会有不适,陛下可要先吸一些血?” 作者有话说: ---------------------- 谢谢江怀清小宝贝儿的营养液,爱你么么哒~ 虽然现在看文的小可爱们不多,但如果营养液过百,作者君就加更哟~ 求求收藏~ 第14章 裴玄琰再度觉得口干。 并且这口干的感觉,比上一次要更加的强烈和明显。 他的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假设。 如果这小太监是个女人,一定是个十分会勾引人的狐狸精。 否则只是撩个头发,露个项颈,如此简单而正常的动作,怎么到了他的身上,就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暧昧味道呢? 裴玄琰并没有直接动口,而是伸出了一只手。 冰凉的指腹,带着常年练武所留下的老茧,擦过光滑颈处的每一寸肌肤时,让闻析只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给缠住了脖子。 “这么主动,不怕疼了?” 新帝的语调听起来无悲无喜的,却又带着一种隐晦的味道。 当然怕疼,上次被咬的血rou模糊的阴影,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脊背发凉。 但闻析也深谙处世之道。 裴玄琰给了他出头的机会,他自然也要表现出足够的听话,并且彰显自己对他的作用不止一星半点。 只有把人哄高兴了,他才能往前更进一步。 原本流连在项颈处的手,忽然落在了腰处。 在收紧的同时,往上一带。 闻析只觉半个人都被提了起来,眼前的光影被新帝高大的身躯所遮掩。 而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被带着按到了檀木书案之上。 后脊背抵在硬邦邦的书案上,很不舒服。 闻析小幅度的动了下,“陛下……” 但话没说完,却被新帝以两指捏住了下颔。 闻析抬眼时,就对上裴玄琰那双深邃如古潭的冷眸。 只是此刻,这双冷眸却没有往日的寒霜,反而是添了几分他看不太明白的晦涩。 “你要是都像今天这么主动,朕怎么会舍得亏待了你呢。” 伴随着灼热呼吸逼近的,还有新帝的薄唇。 藏在袖下的拳头捏紧,闻析屏住呼吸,偏过头,尽量保持一个让自己不太受罪的姿势,好方便对方吸血。 但他还是有心理阴影,所以忍不住闭上了眼。 只是等了会儿,裴玄琰却还没下嘴。 因为裴玄琰的视线,落在了他右边的颈处,上面的膏药还没撕下来。 指腹在上面摩挲了两下,像是在逗小猫一般。 “还没愈合?” 闻析睁开眼,嗯了声:“伤口有点深,愈合的比较慢。” 其实主要是裴玄琰不给他多用药,他上次多涂了止血的药粉,裴玄琰就觉得药味太重,遮盖了他身上带着的那股清香。 以至于都过了好几日,迟迟无法愈合,每次换药的时候,都还在流血。 “这次朕会轻一些。” 裴玄琰很少会对人产生怜悯,但他想,难得这小太监主动而又听话,他生出一点怜悯之心,也是正常。 只是这点怜悯心不多,毕竟在他的观念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他的,何况是闻析这个人。 他怜悯他一点,是对他莫大的恩赐。 尖利的犬齿咬破肌肤。 令人头皮一阵发麻的痛感,让闻析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失血的失重感,让他靠不住书案,而慢慢往下滑。 裴玄琰有点不满,将人往上一提,犬齿刺入的更深。 闻析忍不住呜咽了下,“陛、陛下!” 可裴玄琰还在上头,说好的轻点,却抵挡不住鲜血的香甜。 闻析两眼发黑,一只手无意识的抓住了一旁的玉玺,指甲嵌入,呼吸发抖。 直到裴玄琰觉得满足了,他在松口时,却忽然舔了下。 作痛的伤口,像是被毒蛇的粘液给缠住,非但没有一点抚慰到,反而让闻析觉得一阵恶寒。 “朕咬疼你了?” 闻析脚底有点飘,踉跄了两步,捂着脖子,苍白着脸缓缓摇头。 “只要陛下龙体舒适,奴才这点疼不算什么。” 新帝明显被取悦到了,动了动手指,“过来。” 闻析靠近两步。 裴玄琰抓住他的手臂,将人拉到眼皮子底下。 近距离一看,雪白的项颈上留下的两个小洞,有一点深,但和之前那一片血rou模糊比起来,这点深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要怪就怪你的血太香,朕已经有所克制了。” 万恶的资本家,吸完血后,又装起了好人。 闻析鄙夷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温顺道:“是奴才的错。” 裴玄琰龙心甚悦,亲手给闻析的颈处上了药,然后摆摆手,示意闻析可以去暖床了。 或许是晚上失了不少血的缘故,闻析一上了榻,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意识模模糊糊之间,他觉得有点冷,本能的朝着热源挪动。 裴玄琰批完奏折,刚躺下,就察觉到身侧窸窸窣窣的小动静。 他没动,倒是想看看,这小太监想要做什么。 只是下一瞬,伴随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的,还有带着凉意的身躯。 男人的身体自然没有女人柔软,但或许是闻析身上的香味是裴玄琰所喜欢的,所以他也觉得接触到的肌肤,格外的软和。 但闻析并没有缠上来,只是一种趋于对温暖的向往,贴贴的那种。 贴到了热源后,他就没动了。 意识到这小太监是将他给当做了暖炉,裴玄琰有点被气笑。 还没人敢这么贴他。 原本是想将人推开,但当触碰到闻析的手时,却发现带着一股凉意。 勤政殿内常年不断的烧着地龙,温暖如春,正常人都会热出手汗,偏他非但没有什么暖意,反而还一手的冰凉。 难道是他方才吸的血太多了? 裴玄琰难得反思了一下。 但他并不打算改正,因为帝王是不会有错的。 顶多,之后让这小太监多吃点朴血的,养回来就是。 心里这么想着,裴玄琰的手已经落在了腰处,等反应过来时,发现他已经将闻析抱在了怀里。 这是一个,十分暧昧的,相拥而眠的姿势。 裴玄琰蹙了下冷眉,觉得自己真是有点神志不清了。 难道真是因为后宫长久没宫妃,所以觉着抱着一个小太监的感觉也不赖? 裴玄琰觉得一定是夜晚瞌睡来了,让自己的理智都变得不太受控制了。 他应该将人推开。 但手上却老实的很,反而还收紧了两分。 直到闻析因为有点无法呼吸,在睡梦中唔了声。 裴玄琰才有种如梦初醒般的,松开了点力道,但依然没将人推开,依然还是拥抱的姿势。 甚至,裴玄琰还慢慢低下头。 鼻子几乎快埋在闻析的颈处,因为距离太近,他甚至都能闻到,从贴着的膏药里,透过缝隙,流淌出的鲜血的香甜。 裴玄琰深深吸了口气。 他只是因为抱着他,近距离闻到那股清香,才有了困意。 仅此而已。 * 次日闻析随许方信等人一道启程前往平县。 闻析不会骑马,许方信几个文官亦是马术平平。 所以便形成了,文官们都坐马车,而裴衔月带着红杆军,身骑战马,威风飒飒的在左右开道护送。 从京师到平县,一日的脚程便到了。 到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但闻析等人来不及休息,在随便用了膳食后,便商议起明日该从哪方面先入手。 在许方信与几位文臣热火朝天的讨论时,闻析便一直安静的在旁听着。 直至许方信询问裴衔月:“公主,下官等以为,明日该是从那些大富绅们入手,也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公主以为如何?” 裴衔月把玩着手中的紫藤鞭,闻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而是看向闻析。 “小太监,你以为呢?” 众人这才想起,还有个闻析在。 虽说这一条鞭法是由闻析提出,但即便许方信口中叫着“闻小公公”,但上到他,下到其他官员,对于闻析并不怎么尊重。 甚至这一路上,他们宁愿挤在一辆马车内,也不愿与闻析同乘,嘴上说着不敢叨扰闻小公公。 但实际上,也都是打心眼里,看不上他作为太监的身份。 闻析没有提出意见,而是先反问:“公主,诸位大人们,可知平县有多少富绅,而这些富绅在私底下,各自又圈了多少地?” “他们圈的地,又各自是在哪个范围?这些年来,他们靠着兼并的土地,又偷漏了多少税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