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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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丝的血腥味在殿中蔓延,胖宝宝叫来其中一个打扇宫女:“带她下去梳洗吧。” 小家伙的观察力真是无比敏锐,那宫女只是在原地站了一会,他便想到了前因后果,还如此照顾她的情绪。 宫女频频回头,目光闪动,似有泪意。 偶尔将眼神落在地上,她的脸顿时就惊骇、煞白起来。 原是落了一滴血在地上。 “女子如月,恶液腥秽,故君子远之,为其不洁,能损阳生病也。你担心这个吗?”敏锐的五感让胖宝宝知道,其他人都离了百来米。 他便问那个驻足不前的宫女。 “奴婢该死,之前都是末底才来的月事。奴今日见石子路上有些脏污,恐污了殿下衣裳,便想着清扫一番。哪知腹中绞痛,竟晕了过去,还将如此污秽之物低落在殿下常待的亭中,奴婢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她知道小太子仁善,瞧她来了月事,还为她如此周全。 可女子月事不洁,这等污秽之物竟沾了殿下,她万死难辞其咎。 “唉!”小胖崽一刻也不敢松开红玉,他小大人一般叹了一口气:“无需苛责自己,此为人之常情。怎么会招致恶果呢,朕不觉着污秽,民间多有见姅不得侍祠,朕嗤之以鼻。先去梳洗一番吧,朕瞧着你不大舒服。” 小太子眉眼稚嫩,脸上因着热意泛着红。可他的语气无比温和,像是春天的一缕暖风,幽幽地吹进旁人心底。 “是……”那宫女涕泗横流,再度抬头看了一眼小太子,似要将他深深镌刻。 他与姜元兴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的事情换个民间妇女来,只怕能当场投河自尽。 “奴才命人给她送上几服药?”姜元兴跟在小胖崽身旁,轻声道。 胖宝宝眉眼弯弯,似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伴伴是个好人——” 自入夏以来,他难得这般活力满满。 姜元兴红了耳尖,假意抱怨道:“奴才在殿下心里,便这般不近人情?好歹奴才也是娘生的。哪能不明白?” 小胖崽不语,只捂着嘴偷笑。 看吧看吧,伴伴一点也不坏,他只是太在乎我了。 在该有的限度里,鱼儿会无限包容伴伴的。 真是倒反天罡,五岁的宝宝要包容及了冠的青年。 两人说笑过后,小胖崽觉得,身子上又落了一个担子。他自己想呀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待到暑意消退一些,他便直奔太和殿去了。 “小渊?”圣上目下有些青黑,面上带了几分虚弱,精神萎靡不振。 父子俩瞧着都病殃殃的,偏偏都只顾着对方。 第389章 一点一点交予你 小胖崽看见父父略显憔悴面容,心疼地唤了一声。 美玉沾泥,宝石落尘。 圣上略显虚弱,但眼底依旧有着不可匹敌的锋芒。 两两相望,唯有心疼。 明熙帝心疼幼子难捱这炙热天气,目光清扫,见他时时握着那红玉才稍稍放心。 “太和殿闷热,朕想忙完政务,便去寻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小胖崽便觉得一股热浪袭来,冲得他后背上生了一层热汗。 脸上的红意似要从那饱满的腮rou上坠落。 手上一个用力,小胖崽紧紧握住红玉,耷拉着眼角:“天好热,殿里怎么没冰?” 小胖崽年纪尚小,心里想着事情,便也没注意在这样炎热的天气,圣上不止裹了一件衣裳。 明熙帝微微一笑,满室生辉,萎靡的精神似乎好转不少:“不时便至。” 胖宝宝撩起衣摆,一屁股坐在蒲团上,眼神四处打转。 滴溜溜不知在看什么,热得舌头都要吐出来散气了,还长着个心神观看太和殿。 “爹爹,宫里的储冰不多了吗?” 他瞧了瞧,连暗卫都不在身边,偌大的太和殿,居然只有父父一个人。 身边不要一个人伺候,难道是为了省几块冰。 想到自己一天挥霍一碗冰酪,自雨亭中的冰块更是日日满盆。 连宫女太监小胖崽都想分点冰块,何况他最最喜欢的父皇。 眼睁睁瞧着小家伙的眼眶变红,圣上心下无奈,脸也红,眼也红,真要变成一只熟透了的彘儿了。 时而拐杖、时而淘气,时而威仪天下。 真是个多变小冤家。 明熙帝不着痕迹地拢了拢衣服,轻描淡写道:“够你用的,朕不热罢了。” 他是真的不热,甚至还感到一些寒意。 圣上说得信誓旦旦,小胖崽却一个字都不信。 他都热得抬不起手,脸蛋都能煎个鸡子了,爹还说不热,一定是为了把冰省给鱼儿用。 胖宝宝理所当然想到。 夫子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下能让父父反常的只有鱼儿了。 很好,猜中了一半,另一半像是脱缰的野马,离事实愈来愈远。 “不要节俭,冰块你想用多少用多少。不够的话,从鱼儿份例里拨用。”说出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什么时候帝王的吃穿用度还要从太子份例中划? 小家伙说到此处,心情陡然激动,豪情万丈,气宇轩昂。 为美人一掷千金的快乐超越了此刻的炎热,声音大得前后几殿都听得见。 因为太子而跟着回来的天干差点整齐摔了个倒栽葱。 后头一点的未飏见着顶头上司的丑态,面上不屑,以眉眼示意:瞧瞧他们的蠢样,赶紧下台让我上。 想当年昌南时光,他未飏差点认了太子做父。如今只是一句拨份例,就叫天干如此惊悚。 用小太子的话来说,就是,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这样僭越的话,大昭圣皇却受用得很:“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圣上还抬手,朝小胖崽拱手,叫胖宝宝嘴巴都合不拢了。 “免礼免礼,咳咳,小渊为朕的生辰辛苦了,要好好休养才是,嘿嘿。”被放在心尖尖上、被偏爱的小胖崽很有自知之明。 眼下青黑,一定是为了准备鱼儿的生辰礼。 殿内没冰,一定是为了让鱼儿吃到更多的冰酪。 他,晏承裕,绝嗣皇帝的独子,天上的小神仙,叮叮的心上崽,果然是魅力非凡。 明熙帝见他脸上还热着呢,这眼神便开始发痴。 痴呆了便要傻笑。 好在痴呆了还会握着红玉,这样也很好。 两个蒲团靠得很近,小胖崽还要再往圣上那边靠一些。 受不住热意的胖宝宝已经单独睡了一段时间,好些天没让圣上抱抱,他这会耐着热也要撒娇。 rou乎乎的胖崽栽过来,明熙帝将他的头推离胸膛,在幼子还没反应过来被推时便用手为他梳理着发:“可要朕解惑?” 毛茸茸的脑袋在明熙帝的腹间拱了又拱,小胖崽晕乎乎地抬眼:“要的,父父你身上凉凉的,和这个一样——” 贴着圣上,小胖崽都不拿红玉了。 “那鱼儿一个人独守空房这么久,岂不是白白受苦?”稚子之言,真真叫人笑掉大牙。 圣上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若是不知道本意,便不要瞎用这些词语。” 凉快许多的胖宝宝恢复了一些生机,他瞪圆了眼睛:“一个人睡在一个房间,不就是独守空房吗?鱼儿哪里用得不对,这就是本意。” 唉! 明熙帝又想叹气了。 该要怎么告诉他?算了,便顺着他吧,圣上不和傻宝宝讲道理。 “那便回紫宸殿,不过朕近日夜来多梦,你可不要挨着朕。”如今身上已有三个血洞,要是被这胖萝卜压一下,可真要上演血溅三尺之景了。 小胖崽撇了撇嘴,完全当没听见,只一味讲着别的:“什么时候,民间才兴起女子有姅不得祠的说法?我讨厌这个说法,祭祀先祖,拜谢神真,只要心诚便好。人人都道我是小神仙,父父,我下一道圣旨,废弃这个说法可以吗?” “我儿似乎格外关切女子处境?”明熙帝被他抱着,好像站在了柴盛火旺的炉灶边,不由得口干舌燥。 他拿起杯盏,抿了一口茶水,将热意压下几分。 圣上想起了过往种种事迹,处处都点出男女,字字倡导平等。 小胖崽正了正身子,一离开圣上,他便下意识握着红玉吊坠:“不是格外关切,大家都是万物灵长。她们被剥夺了那么多的权利,我只是把该有的、应得的东西还给他们。鱼儿对男女都是没有偏见的。” 明熙帝的目光凝在他手中的红玉上,嘴边勾起一抹笑意,看来是有用的。 “京中不是已有女子上学,某些腐朽顽固的已经不能更改,我儿何不将目光放得更长远?”待到这一代人垂垂老矣,新长成的年轻人都是缓缓升起的太阳。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学什么,还不是帝王说了算,骤然下旨,只会激起反抗声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