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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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不止。 以对方阴晴不定的性子,燕停家的蚂蚁窝要浇水,蚯蚓竖着劈,鸡蛋黄摇散,就连路过的野狗都得挨上两脚。 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继续翻旧账了。 燕停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装晕。 找好角度,确保自己能够摔进裴训之的怀里。 怕对方躲闪,他迅速向前倾去,额头撞上坚硬的肩膀,耳边霎时嗡嗡作响。 不知道是因为撞得太狠,还是因为这具身体实在弱得受不了任何伤害。 总之—— 原本想装晕的燕停,这下是真的晕了过去。 莫名其妙被撞了个满怀的裴训之:“……” 异色双瞳微敛,面色不善地挤出三个字:“别装死。” 见怀中人还是没动静,裴训之轻轻一推,看着燕停蓦地往后仰去,并没有在装的迹象。 他啧了一声。 在人即将落地前,又伸手将燕停捞回来,稳稳护在怀里。 早在听见燕远城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就在考虑,究竟要把燕停的皮扒下来做灯笼,还是把燕停的头骨拿去做花盆。 但是现在,搂着对方纤细的腰肢,裴训之心底的气消散了一点点。 低下头去,看着燕停那张毫无血色,却依旧漂亮得天怒人怨的脸,心底的气再度消散了一点点。 真是个病秧子。 就这么胆小。 裴训之将燕停打横抱起,走出大殿,穿过长廊,对守在院门外的大太监道:“宣太医。” …… 浑浑噩噩间,燕停感觉到有人掐着他的下巴,将炖煮得黏糊糊的参汤喂进他的嘴里。 参汤又腥又浓,苦涩的味道直冲天灵盖。燕停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黏腻恶心的东西,抗拒地咬紧牙关。 再然后,汤碗应当是被搁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喝?” 耳畔响起冰冷的声音。 “下巴给你掰脱臼。” 感受掐着下巴的那只手真的愈发用力,下颌骨隐隐作痛,昏睡中的燕停连忙松开牙关,轻哼了一声,无意识含住了对方落在他唇侧的手指。 安静了好一会,瓷碗被重新摁到唇边,苦涩的汤汁入口,意识昏昏沉沉,最终如海浪上漂泊的孤舟,直直沉进水底。 燕停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撩开半掩的床幔,他环顾四周,这里是个小阁楼,屋内陈设很少,一眼望去空旷得很。 口腔里仍旧残留着参汤的味道,人参的品质比他以往服用过的都要好,浑身暖洋洋的,力气也恢复了些许。 燕停一只脚刚下地,檀木雕花门就被人推开,紧接着,进来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来到床前,轻快地向燕停行了个礼:“燕公子,我是大宫女落落,陛下吩咐过,等您醒了就让御膳房上菜。” 她拍拍手,太监们排着队将菜端进来,很快就摆了满满一桌子。 人参炖鸡,人参烧鸭,人参炒rou,人参煮鲍鱼。 吃完这顿饭,怕是要补得流鼻血。 落落笑眯眯地把碗筷放到燕停面前,催促道:“燕公子快些吃吧,吃完后,我带您去一个好地方。” 看她这副表情,多半没什么好事。 燕停一边想着,一边拿起筷子,慢悠悠夹了块鸡rou,小口小口地吃着。 落落没有再催,在燕停吃饱放下筷子后,贴心地递上一杯热参茶。 见她的态度恭恭敬敬,燕停觉得,自己留在宫里这件事,多半是稳了。 四舍五入,他已经想像得到裴训之双手奉上灵魂碎片,求他收下的模样了。 喝完茶,燕停站起身来,跟随落落穿过花园和长长一段碎石子小路,眼看越走越偏僻,四下杂草丛生,红墙斑驳脱落。 实在是走得太久了。 即便服用过那么多人参,仍是觉得脱力。 刚要咳嗽,落落倏然停下脚步,抬手指向前面:“就是这里了,燕公子。” 燕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角落里,是乱石堆砌而成的假山,特意留了狭窄的入口,需要人弯着腰才能前进。 山前立着块石碑,龙飞凤舞地雕刻着地牢两个字。 外面有重兵把守,连只苍蝇也飞不出来。里面时不时传出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得人心里发怵。 燕停抿抿唇。 这就是落落说的好地方? 敢情刚刚那顿人参宴,其实是断头饭? 第3章 病弱妖妃宠冠六宫(3) 见燕停愣着,落落出声提醒道:“陛下让您独自进去,奴婢只能送您到这里。燕公子,您记得沿着路一直走,走到尽头那间牢房。” 把守牢门的士兵已经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大事不太妙。 但坐以待毙并非燕停一贯的风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抬脚往里走。 地牢顾名思义,自然是建在地底的。 顺着阶梯往下前行,四周逐渐变暗,唯有窄路两旁的烛火带来星星点点的微弱光亮。 道路的两侧是一间挨着一间的牢房,里面关押了不少人。 其中一人在他经过时拽住他的衣摆,张着嘴啊啊地怪叫,杂乱头发的掩映下,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瞳孔赤红充血。 燕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自己的衣摆给拽回来,仔细观察一番,那人的舌头被割掉了,怪不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寻常人见到这样的场面,怕是要吓得屁滚尿流。 他却只是擦擦衣摆上沾染的血迹,便继续往里走。 来到路的尽头,刚伸手推开牢门,破空声响起,鲜血淋漓的鞭子落在他的脚边,燕停下意识后退一步。 还未看清面前的场景,难闻的血腥味已经涌入肺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差点儿被熏得吐出来。 他用衣袖掩住口鼻,抬起眼眸,只见牢房四周摆满了严刑逼供用的器具。中间的铁架上,捆着个被鞭子抽打得血rou模糊的黑衣人。 裴训之坐在一旁,纤长如玉的手握着鞭子,听见动静,纡尊降贵地侧过头。 “来了?”他笑,指指身旁的空椅子:“坐吧。” 燕停小心翼翼地挪到椅子旁边。 还没来得及坐下,裴训之又是一鞭子挥到黑衣人身上。 衣裳硬生生被鞭子上的倒刺撕裂,皮rou外翻,黑衣人的瞳孔霎时瞪得老大,嘴里呕出一口血来,身体颤抖了两下,似秋风中凋零的落叶般,脑袋无力地垂落下去。 燕停进退两难。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努力忽视掉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唇,看向裴训之:“陛下,打完他,可就不能打我咯。” 这还是裴训之头一回听见他开口说话。 声音好小,细如蚊呐。 不仔细些,还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搭配着那张病弱却貌美惊人的脸,让裴训之不得不怀疑,要是自己再凶狠一点,就能活活把他吓死在这儿。 裴训之嘴角的笑意愈甚,异色双瞳弯出浅浅的弧度:“看你表现,若你听话些,朕不介意赏你一杯毒酒,给你个痛快。” 燕停不信。 裴训之刚喂他吃了那么多的人参,转头又要毒死他,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黑衣人是刺客,暴君想要得知他是受谁指使的,才对他严刑逼供。爸爸你这么身娇体软易推倒,他才舍不得打你呢。】 系统六六突然出声。 燕停对此颇有意见。 什么身娇体软易推倒? 他可是铁骨铮铮的硬汉。 这时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只老鼠,在他脚边发出吱吱声。 他最讨厌这种又脏又丑浑身带毛的动物,当即往前一步想要躲避。 身前就是裴训之,燕停一头扎进对方怀里,鼻尖撞上坚硬的胸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碰瓷一次不够,还想故技重施?” 头顶传来裴训之略带不悦的声音,燕停微微一顿,而后抬头望去—— 这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自己的脑袋只堪堪和他肩膀齐平。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燕停一边想着,一边无辜地朝对方眨眼睛:“陛下多虑,我只是想躲老鼠。” 他眼尾生得微微上翘,是极其标准的桃花眼。这样专注地盯着别人瞧的时候,柔软多情,就像是在…… 撒娇。 对上燕停的视线,裴训之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他生了这样一双异瞳,注定会遭到欺凌。从小其他皇子皇女就骂他丑八怪,自诩能通鬼神的国师也经常对着他指指点点,所以他最讨厌别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看。 他周身的气息渐冷。 燕停如梦初醒般,连忙脱离他的怀抱,坐在椅子上。 坐得太用力,尾椎骨都撞疼了,即便及时捂住嘴巴,还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