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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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钰缓了缓,“你先别激动,继续往下说,说你那堂侄堂媳如何了?” 都两年前的事了,还能如何,当然是人早没了啊! “没了,人都没了。” 何永仿佛是感同身受一般,连连叹气摇头。 “我堂弟因为久等不回儿子儿媳,便从兹阳县寻到了沅阳城,结果还没等他去寻,听到的便是他二人偷盗财物,被郡守府的人当街乱棍打死的消息,连尸首都被扔到乱葬岗找不到了……” 魏钰皱眉。 偷盗财物?这是随意安插了个罪名在那两人身上,好给郡守的兽行做个遮羞布? “后来呢,那何安又为什么带着孩子来投奔你了?这可不是说投奔就投奔的事。”魏钰又问。 说到这事,何永自己也不清楚。 “不瞒殿下,草民对此也是一无所知啊!” 何永委屈,“何安来投奔时,只说自己儿子儿媳的事,说是怕那郡守再来找他家麻烦,便当了铺子过来,草民心生怜悯,哪儿还愿意戳人伤心事,便也没有太多过问了。殿下,草民是真的不清楚何安的事啊!” 魏钰瞅他一眼。 这蓝胖子小九九多是多,但应该没说假话,看来想继续深入挖掘故事内容,就必须得乙十三回来了啊。 “行了,你先站着等吧,本殿下倒要听听,何安到底是为什么来投奔的你。” - 等了约莫一刻钟,乙十三终于带着人回来了。 带来的人不止何安,后面还挂着一群萝卜头。 山上藏着的那些孩子,估计都被乙十三给带过来了。 魏钰一眼就认出了何安。 毕竟一群人里就他一个面色陌生的成年人,很难不猜中他身份。 不过魏钰这一瞧,又不禁看了眼旁边站着的蓝胖子。 还堂弟,就这饱经风霜的沧桑样子,说他是蓝胖子的爹估计都有人信! 乙十三一带人进到前厅,还未给魏钰行礼回禀,那何安就一下子跪倒在他旁边,冲魏钰大喊。 “草民胶州济郡兹阳县何安,恳请贤王殿下惩治济郡郡守,还草民家中一个公道!” 这电视剧里典型的喊冤场景啊。 魏钰坐直了身体,一脸严肃,“你儿子儿媳的事,本殿下已经知道了,济郡郡守强抢民男民女,贪花好色,还草菅人命,实乃害群之马,本殿下既然知道此事,那势必就不会置之不理!” 他看着何安俯下的背脊,言语亲和,“你千里迢迢从济郡来到西京,前路未卜,还带着稚儿,其中原因,想来并不只是因为替儿子儿媳伸冤吧?” 在这个交通不便,容易路遇猛兽,遭遇劫匪的古代,大多数百姓一辈子都是不会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的。 一个是因为上述原因,另一个就是没有必要。 毕竟老百姓都是守着田地过日子,能自给自足就不会去花冤枉钱,而属于自己的地又不能带走,所以除非是遭遇天灾,否则百姓们就轻易不会离开家。 何安儿子儿媳的事,确实能成他远离济郡的理由,但却不足以支撑他远赴千里之外的西京来。 西京,京都所在,皇朝政/治权/利的核心之地! 何安来京都,定然是因为济郡郡守之事,已经不能在胶州得到妥善处理,所以他才会选择来得京都讨得公道的吧! 魏钰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真相。 而何安。 在魏钰言明会插手此事,为他主持公道的时候,他便立刻泪洒当场,失声痛哭了起来。 “啊——殿下英明啊!草民,草民儿子儿媳何其无辜,不过是进趟沅阳城进货,便被郭修那禽兽……被那禽兽给掳走害了性命啊!” “当初,草民进城,本是想寻他夫妻二人,可找人一问,却到处都没人听说他俩踪迹……” “草民在城中寻了三日,最后却是一乞儿怜悯,愿告知我真相,他说我儿被人掳走,儿媳讨公道也被人带走,没过三日,便传出说他二人被郡守好心邀请做客,结果却偷盗府中财物然后活活打死的消息!” 何安抬头,老泪纵横,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哆嗦着要递给上首的人。 “殿下,这是草民在我儿尸体上找到的,我儿他没有盗窃,他是找到了那郭修跟山匪勾结的罪证啊!” 第74章 基础教育 啥玩意儿? 魏钰一下给愣住了。 他看着底下何安伸出的手,里面攥着的是一块小小的灰色麻布。 东西虽不起眼,但却是何安小心翼翼藏了两年谁都没告诉的证据。 从yin魔到命案,从命案到官匪勾结,跨度有点大,魏钰没说话。 他睁睁眼,吐了口气,示意方生把东西拿过来。 方生从何安手里将那小块布拿了过来。 “殿下,这上面是血字。” 怕脏着殿下手,方生没将东西直接给他,而是先提醒了一句。 “没事,都是百姓冤屈所留,一点血迹又算得了什么。” 魏钰淡淡接过,全然没有一丝芥蒂。 听见这话的何安心头酸涩难抵,他低头,掩面擦泪,知道自己这次的孤注一掷算是掷对了。 布是普通的粗麻布,不过巴掌大小,然而上面却断断续续写满了血字。 因为时间过久,上面的血字早已干涸发黑,又因为脏污不少,辨认起来很是费了魏钰一番功夫。 “官匪勾结,三阳二岭,官官相护?” 魏钰喃喃着,忍不住抬头询问何安,“这上面的字,都是你儿子写的?” 何安点头,“是,我儿的字都是草民教的,草民认得他的字,就是我儿写的。” “那他写的这三阳二岭是何意?” 听起来像是什么地名提示,魏钰估摸着应该跟济郡内的地名有关。 然而何安却道:“在我们济郡,三阳说的是兹阳、合阳、沅阳三县,二岭便是岭北、齐淩二县。” 一郡五县都官匪勾连啦?! 没记错的话,整个济郡拢共也就九个县吧! 魏钰忍不住笑了下,气笑的。 他把血布叠好放在桌上,摇头感慨,“好一个济郡郡守啊,这胶州刺史是瞎了吗,治下出了这么个货色,居然还不上报,不是一伙儿的,就是没用的。” 反正都不是好的。 亏得老头之前还对他说什么,胶州是个好的,不像宜州,官员通通都是废物,连个世家都压不下去…… 这可真是好呢。 贤王殿下的话听起来轻飘飘,没有半点怒意,然而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敢大喘气的。 方生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自己是个木头人。 主子大发雷霆了还好说,毕竟当场发了火,后面事儿就少了许多。怕就怕是这种阴戳戳憋着,要在背后捅人腰子的,那真是能叫人好长一段时间都提心吊胆。 从前他的上官,霍廷玉霍大人可不就是这种类型么…… 望着底下人,魏钰敲着桌子思索了会儿,然后才道:“何安,这件事,本殿下一定会给你个公道,只不过此事牵扯甚多,想要定郭修的罪,就需要彻底查清他的罪证,而此事非一日两日能够完成,所以你需要耐心等候,可明白本殿下的意思?” 何安明白。 能有机会寻回公道已是幸事,还是王爷亲口承诺,只是多等等罢了,他等了两年,哪儿还会在乎多等几年!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何安欣慰落泪,忍不住又给魏钰磕了几个头。 那声音响的啊,魏钰听着都觉得疼。 他赶紧叫乙十三把人拉住。 “不必如此,本就是朝廷对不住你们,任用了郭修这样的害人精。”魏钰上前,伸手要将何安扶起来。 何安惶恐,连连摆手,“殿下言重了,草民一身脏污,哪儿敢让殿下亲扶。” 魏钰看着他趔趄站起来,局促地整理衣物,余光瞟到后面的一群小孩时,魏钰伸手指了个孩子,问他,“你孙女是她?” 总共九个孩子,六个穿的都是树皮做的衣服,另外三个有衣服的,除了年纪最大的女孩,剩下就是一男一女两个矮的。 魏钰指的就是那个矮的女娃。 何安转身,瞧见魏钰指的正是自己孙女,不由点头。 “是,殿下,这就是草民孙女,阿花,过来,快给殿下磕头谢恩。” 小孩子不懂事,听到阿爷说就怎么做。 魏钰不需要他们这跪谢,给乙十三使了眼色就拦下了。 “本是朝廷应做的,说谢就不必了,你与孩子,日后就先在这庄上住下,不必再躲躲藏藏,且等消息便是。” 何安更激动了,搂着孩子,一边抹眼泪一边下意识地就要跪,还好乙十三眼疾手快搀住了。 “多谢殿下,殿下大恩,草民实在无以为报,这辈子愿为殿下当牛做马偿还恩情!” 魏钰默默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