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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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平静地说:“今天不会有事。” 反正预告图上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他们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 而社团楼整个晚上灯火通明的,也就是他不久前刚用手杖把灯按灭。 所以闹鬼也不是今天的事。 即便真是今晚八点发生的事,习瑞既然特意在他面前提到小六,试探他的反应,那么,这家伙说的应该是真的,他看他们困成这个样子,今晚肯定要在这里睡过去了,正好在社团楼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习瑞自己肯定也觉得狂欢节办不成了,叫他们过来,就是想让他们在安全屋待着,不想他们出事。 孙恩泽的肩膀放松下来,想说什么,而这时,似乎听到他们的说话声,陆今朝动了动,撒娇似的嘀咕两声,谢潭就竖起食指,抵在唇上。 孙恩泽小幅度地点头,猫回去了。 谢潭轻声说:“睡吧,难得休息一会。”他既在安慰孙恩泽,也在哄靠在他身上的人。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他听着陆今朝平稳的呼吸,在陆今朝温暖的怀抱里,不知不觉也起了困意。 他放下手机,也睡着了。 窗外的夜空同样静谧,月如银钩,星光点点,苍茫的光从一边转向另一边。 欢乐的铃声突然响起,趴在玩偶里的习瑞伸出手,按灭闹钟。 宿舍熄灯的时间到了。 他抬头,只露一双眼睛,先确认消息,果然导员已经在群里发了,今年的狂欢节取消。 习瑞不意外,艰难地爬起来,正想告诉大家一声,一看屋内,瞬间清醒了。 偌大屋子里,东西摆放还和他们玩到最后时一样,但人全不见了。 他再次检查一眼时间,确定是十点半,他没有一觉睡到第二天。 习瑞重重叹一口气。 看来谢潭也有说错的时候啊。 他当时没有完全睡着,竖着耳朵听来着,结果今天没过,还是闹鬼了。 而且还是在社团楼? 真的假的,他没开玩笑,社团楼真的没闹过鬼,他这嘴不会真开过光吧。 习瑞推门出去,走廊也一片漆黑,针落可闻,像整栋楼只有他一个人。 他习惯性地按亮电梯键,又反应过来,闹鬼的时候,最好还是走楼梯,鬼打墙比跳楼机好一点。 于是他转身往步梯方向走,等到楼梯间前,电梯正好升上来,“叮”一声打开。 习瑞推门的动作一顿,忽然觉得后背一凉。 他回头,气球扎堆从电梯间里飘出来,像喷射的礼花,在漆黑的走廊里幽幽旋转,气球上的笑脸时隐时现。 高低起伏间,背面的文字拼成一段话,是“狂欢节快乐”。 这是绑在一楼仓库的气球,还有很多,等明天狂欢节一开始,就从社团楼每层的窗户里放飞出去,代表狂欢节正式开始,每年如此。 等等,明天? 习瑞突然再次想起谢潭的话,谢潭说的是“今天不会有事”。 他转身推开戏曲社的门,戏曲社为了氛围,保留了许多旧习俗,比如墙上挂日历,一天撕一页。 而此时,日历不是“26号”,而是“27号”。 12月27号,狂欢节的第一天。 “今天”已经过去了。 谢潭那家伙……还真是从不说废话。 第127章 笔仙笔仙(4) 谢潭还说了什么? 习瑞拽着气球, 一层楼一层楼往下走,还有其他气球往上升,透过窗户也能看见有气球飞出了社团楼, 幽幽飘向天际。 他想,谢潭本就是观测之眼, 再加上复杂身世, 还有那个恐怖的脑子,即便在同一个情报量的起跑线上, 谢潭掌握的情报也比其他人多。 更别说在笛大最特殊的年末狂欢节, 谢潭母亲建的社团楼里,还是和教团的合作期间, 且与跳跃时间有关……突然出了这样的事, 谢潭要是什么都不知道, 习瑞才不相信呢。 他孤零零走在大楼里,明明不久前, 还难得和大家聚在一起, 现在只觉得自己像留守老人,倍感沧桑, 于是希望有点“热闹”的事出现。 最好出现的是谢潭,让他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 但以谢潭的风格, 怕是正在最深处的幕后冷眼旁观全局吧, 他撇撇嘴,真是可怕的家伙。 习瑞满怀期待地走到一楼, 除了顶在天花板的气球们, 没再闹过鬼,但他听到仓库里有响动。 他无声无息地来到仓库前,门开着, 他站在门口往里看,没有进去。 窗户大敞四开,穿堂的阴风抚发,拨起寒毛,还在屋里系着的气球被风吹着乱倒,互相摩擦,发出瘆人的“嚓嚓”声。 原来是这个声音。 放飞的气球都是从这里离开的,谁开的窗户? 他的视线寸寸扫过,不放过任何地方,但什么也没有。 要么是他多想了,要么是已经离开了。 习瑞转身,带上门,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他一抬眼,二楼瓷砖围栏的反光上,有一个人就贴在他身后的门板上,死死盯着他。 刀锋破空劈下,习瑞侧身一躲,手间的气球线一绕,就绑住那人的手,卸掉他的刀。 他心里诧异,这么简单?回头一看,更诧异了:“小泽?” 偷袭的人用尽全力的凶狠表情一懵:“社……社长?” 两人面面相觑。 “所以你也一醒来就到27号了?” “我醒来的时候还没到十点半,有其他社的同学叫人帮忙,我看大家都在睡,就跟着去仓库了,中途其他人被叫走,他们让我帮忙看一会,结果我……我睡着了,一睁眼,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所以气球是小泽不小心放走的?” “是,吓到社长了吗?还有刚才……我以为是鬼怪,对不起!” “没关系,很有警惕性,很不错嘛!有点小佑的风范了!” “是!等等,社长刚刚说27号?” 两人离开社团楼,习瑞就解释了日期,孙恩泽显然也想到什么,露出恍然大悟又敬畏的神情:“……原来谢潭说的是这个意思。” 他的思路和习瑞撞到一起了,以经验来看,谢潭不说废话,每一句事后拿出来看,往往都有深意。 谢潭还说了什么来着? 孙恩泽又想起谢潭轻声安慰他“睡吧”、“难得休息一会”,不知怎么,打个寒颤。 谢潭轻柔而缥缈的语气犹在耳畔,他越品味,越觉得那不是字面上的安慰,而是在说“后面有更累的等着,抓紧最后的休息时间吧”。 ……绝对就是这个意思。 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谢潭同学。 他们没再找到其他人,不止社团楼,整个学校像只有他们两个了,黑暗、静默、空旷。 而他们离不开学校,笛丘大学外全都是浓雾,他们一出去,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在雾中前行一阵,又会回到笛丘大学的门前。 “鬼打墙啊。”习瑞说,“恐怖片开始了。” “我一直感受不到恩佑。”孙恩泽不安地说,“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他……” “别担心,你和我一醒来,也没有鬼冲出来就吃掉我们,没那么快啦,学校都被困住了,我们互相被隔开也正常,你没发现网络信号又完蛋了吗?说不定他们比咱们幸运多了,没卷进来,联系不上咱们,正担心到团团转呢。” 孙恩泽勉强点头,若是孙恩佑躲过一劫,他心里庆幸,但没孙恩佑在身边,他又惶惶不安。 幸好社长也在,偌大校园,真就他一个人……不敢想。 谢潭肯定也在吧,他在哪?孙恩泽不得不承认,有谢潭在,虽然难免畏惧,但同时也是最大的安心了,只要有那个人……什么都可以解决。 就像当初他在游泳馆的求救,而他回应了他。 习瑞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谢潭大概率猫着,但能逮住他的猫尾巴最好,哪怕就在他的算计内,也有新线索嘛。 于是习瑞说:“最近这些怪事肯定和如今的情况脱不了关系,谢潭今天……昨天不是遇到一个跳楼的学生?去那边看看。” “好。” 风吹过两排的树木,树叶簌簌作响,习瑞突然停下脚步,孙恩泽吓一跳,也跟着停下。 风似乎更大了,簌簌声也越大……等等,现在是十二月,树叶都掉光了,哪来的摩擦声? 孙恩泽抬头,老槐树的树枝光秃秃的,曲折如尖锐的爪牙,密集的攒动声埋在土下,树根下像脓疱一样一鼓一鼓,有什么在刨土往上爬。 他浑身一悚,习瑞先一步拉他跑,他原本的位置,一只惨白的手突然钻出土壤,抓了个空。 接二连三的手伸出,掌心齐齐转向跑走的两人,海浪一样在土中翻涌,抓向他们。 最后在一个拐角,被习瑞提前步好的雷符烧退。 在这之后,他们又撞到好几次鬼,差点送他们跳楼的扭曲台阶、顺着他们的前进路线挨个在教室里响起的密集脚步声、“哈哈哈”写满黑板的红粉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