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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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药是给你用的,你服下后睡着,我会出现。】 【有什么要问的写清楚,我也无法确定我什么时候会出现】 白挽拉开左侧的抽屉,那些安眠药盒子整整齐齐码放在里头。 ……要试试吗? 几粒药片落入微凉的掌心,白挽一次性咽下,把被中水一饮而尽。等待药效发挥的间隙,她翻开新的一页,写下了自己的疑问。 写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她笔尖顿住,墨迹在米黄的纸上晕开一个深色的小点。 她另起一行,划掉了刚写的第一个字,重新发问。 合上笔记本,白挽打开手机,原本是想给管家发消息的,目光却先一步看见了置顶的人名。原先的备注是y,后来改成了晏。 唯一的一个置顶。 这是晏南雀当时拿她的手机设置的。 白挽盯着‘晏’字缄默许久,打开了聊天框,指尖无意识往上滑,目光掠过一条又一条聊天记录。她几乎能想象到晏南雀说出这些话时的语气,大多数时候是冷冷的,时而是不客气的讥讽,责怪她不信任自己,偶尔会有点傲,少有喜色。 她熟悉那个人的语气与声音。 还有气息。 温热的、掺着酒气的气息,靠在她怀里,抓住了她的手,用那条腰链松松锁住了她。 白挽给她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失眠,白天犯困,不出去吃饭了。 消息发出去自然是没有回复的,现在夜已深。 药物作用下,困意渐渐翻腾上来,白挽靠着椅背闭眼。 房间内的安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白挽’蓦地睁眼。 看见自己身处的地方,她心内了然,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随手拿过本子,看现在的白挽留下的疑问。 对方问的问题都在她预料之中,问她院长那存放的东西是什么,又问她白清之和白新之。‘白挽’一目十行,正要拿笔,忽地注意到了最后一条疑问。 【苏……】 【我还被软禁在别墅吗,她呢,我和她保持这样的关系多久】 第一行被划掉了,但她怎么可能猜不到写东西的人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她眉宇间弥漫开不易察觉的怒色,目光冷冷。 哈。 被她猜中了。 她有些烦地闭眼,不想去看上头的文字。良久,她睁眼,眼底的郁色又散开了,冷漠地低着头。 那些小计俩和伪装只能骗骗现在年轻的她,也偏偏对上的是年轻的她。喜欢就喜欢吧,这种没用的情绪也维持不了多久。 她拿笔,刻意在被划掉的字旁写了个问号,顺着问题在旁边写。 【你不在别墅,也没和她保持这样的关系,苏长姻没回国,读研结束后她在国外定居了,她是不婚主义者】 【她死了】 【我和她,至死不休】 【她和我一样,是重活过一次的人,所以你这辈子的轨迹才会和上辈子不一样,她知道你会成为我,她和你不一样,她有上辈子全部的记忆,她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伪装。她在骗你,她什么都知道,她也知道是我杀了她,但我就是你】 【不信的话,你好好想想,她是不是从某个时间突然变了?】 【她想改变你,但她改变不了她自己,她本性低劣,所以才会让你再次签下那份合约】 【那些舍身相救是假的,只有替身是真的】 【我们有亲生父母,初冬的时候他们会来找你,跟他们回去,下个月初有场商务晚宴,你必须和晏南雀一起去,晚宴上会有人看见你的脸,发现你的身份】 白挽长睫蓦地颤了下。 现在是第二天傍晚,她在房内醒来,本子上写满了‘白挽’的回复。 心跳前所未有的激烈,为着本子上写的东西。 她猝不及防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晏南雀……是重生的? ‘白挽’让她好好想想,她回想了,似乎真的是从某一天开始,晏南雀变了。那种变化细微得像是植株生长的痕迹,要细细地看才能发现。 “……” 是在骗她么? 喉咙像被湿棉花堵塞,白挽松开了攥住本子的手,任由书脊砸落在桌面。 ……骗子。 这个骗子在未来死了。 晏南雀死了。 心跳陡然紊乱,耳膜嗡嗡作响,指尖到手臂都在不易察觉地发着颤,不知是因为得知被骗,还是得知了另一个人的死讯。白挽抬手,房内响起清脆的巴掌声,她用了最快能让自己冷静的方法。 疼痛是最容易让她清醒的办法。 侧脸发着热,太过用力,掌心都在颤,不用看白挽就知道会留下痕迹。 她想起什么,下意识起身,去这层楼的小厨房里拿了冰袋,隔着手帕敷在脸上。 冰块凉得刺骨,白挽面色不变。 等时间到了,她松手,把冰袋丢进垃圾桶,沾着寒意的手指拿过笔记本,看完了上头所有写的东西。 目光触及最后一段时顿住。 【喜欢上人渣倒也没什么,她的确很会伪装,也有几分姿色】 【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照我说的,回去,你现在需要的只有权力】 【晏氏垮台,晏南雀就毫无依仗,她会失去庇佑,被折断那双隐形的翅膀,到时候你尽管把她抓起来,像她对你一样,打断她的腿,把她关在只有你能看见的地下室,替身也好,白月光也好,只要她只能看见你不就行了吗】 白挽呼吸猝然乱了,掌心向下,盖住了那片文字。 这些回复都在同一页,被她盖住的文字左边赫然写着晏南雀的死讯。 大脑被繁杂纷扰的信息充斥,另一个她透露了太多东西,她的心跳、呼吸和思维都不受控制地混乱,浑浑噩噩间像被拖进了一场无法逃脱的噩梦,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幻觉,没有真实感。 心底好像有另一道声音冒了出来,另一个冷漠的白挽俯身,张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至死不休。” ——“一直在骗你。” ——“关起来。” 种种声音交织在她脑海中,扰得她头痛欲裂,残留的安眠药让她神思浑噩,后脑一阵刺痛。 她从未来的自己身上窥见了未来,也窥见了另一种可能。 白挽死死攥紧了衣襟,她起身,走出房间的脚步是凌乱的。 神思恢复清醒时,白挽站在了一扇门前。 夜色已深,别墅里的人都歇下了,长廊上只剩壁灯还亮着,她看见自己的影落在紧闭的门扉上,几乎要与周围的黑暗混在一起,边界模糊。 白挽目光有些微怔松,纷乱嘈杂几乎要把头脑分裂的思绪在此时短暂被抛之脑后。 她轻轻抬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门把时停住了,下意识撤离。 下一瞬,她的掌心按上门扉。 白挽什么都没做,只是额头抵着门,掌心盖在门上,静静地靠着。 她很少来这层楼,也从未进过这间房。 和公寓里晏南雀的房间一样,她从不会轻易踏足对方的私人领地。好像走进去了,某些无形的东西就被打破了。 公寓的门,她跨过去了。 这扇门呢?白挽不知道。 隔着一扇紧紧闭上的房门,那些乱糟糟的情绪都好像被融入黑暗,被漆黑一点点溶解,她全部心神都落到了面前这扇门上,不愿意再去想任何别的东西,身子一点点麻痹,宛若木雕泥塑。 让她短暂地放空自己吧。 她什么都不想思考…… 。 晏南雀渴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眼看了下,拿过床头柜上的水瓶,抬手才发现瓶子空了。 “水呢……”她嘟嘟囔囔。 【你喝完了。】系统看了眼:【杯子里还有。】 晏南雀困得要命,嫌弃地扭头,声音里都浸满了困意,“不要,我才不喝过夜的水。” 系统:【。】 晏南雀强撑着从床上爬下来,倒掉了杯子里的水,半闭着眼往门口走。别墅每层楼都配备了基础设施,她打算去水吧台接水。 【你倒是把眼睛睁开。】 晏南雀迷糊地睁大了眼,下一秒又困得阖上眼。 她抬手拉开房门,抬脚就要往外走,眼皮往上抬,动作一顿。 大半夜的,她门口站着个人。 晏南雀懵了。 “卧槽系统我门口怎么有人,谁啊?卧槽怎么是女主??” 晏南雀一惊,瞌睡虫跑了一半,站在门边看门外垂眸的白挽。 她皱眉问:“你在我房间外面干什么?” 白挽慢慢掀起眼皮,模糊的壁灯照耀下,她那双琥珀色的双瞳色泽深沉,像一口深海里的旋涡,稍不注意便能将人吞噬。 晏南雀第一次见白挽这样的眼神,不免顿住。 她说不上来白挽眼里的情绪是什么,好像是怪她,又好像恨她,可又都不完全,掺着一些她曾经见过,但分辨不出是什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