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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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氛围一直到程怜挂断电话再次回到房间。 季子意有点憋不住了,“谁给你打的电话?” “一个侄女,表侄,说起来她母亲是白挽母亲的jiejie,她也算是你的表姐。”程怜的目光投向白挽,随口说道。 季子意顿住。 敢情这两个人有点血缘,难怪长得这么像…… 季子意斟酌着开口:“是吗那还真是巧啊,她找你……干什么?” “听说找到走丢的孩子了,她打电话过来问问。” 程怜笑问:“怎么,你对她很感兴趣?” 季子意勉强笑了两下,“也没有,她声音有点熟我随便问问。”她背地里掐了两下程怜的手,压低声音跟她咬耳朵,“回去再说,别发疯。” 晏南雀把卡牌放回牌堆,正要起身,又听程怜说:“不过说起来,白挽和她,长得有些像。” 室内气氛陡然降到底,如坠冰窟。 白挽掀起眼皮看过去。 程怜仍未察觉,“最初会猜到你头上,正是因为你们长得有些像。你这位表姐很多年没有回家,我不清楚她现在的长相,还是上次回去一趟看见的。” 白挽看着她,嗓音冷淡:“是么?” 她问:“有多像?” 季子意突然捂住头,“我头好疼,程怜。” 程怜的注意力陡然被她吸引,见她面色有些发白,神情看着也像是不舒服的模样。她眼底有些微慌乱,没多犹豫,带着她离开了房间。 陈菀君在洗牌,她把牌堆码好,轻声说:“这场雨一时半会不会停,嚷嚷着要泡温泉的人走了,我就先回去了。” 她抬眸,“阿晏,你们呢?等雨停还是回去?” 晏南雀:“回去。” 陈菀君起身,先一步离开了房间。 晏南雀落后两步,跟在她身后离开了。白挽落在最后,她的目光扫过桌面,卡牌被分成了三堆,整齐摆放在一起。 她伸手,随意抽了一张。 死亡卡。 她被淘汰了。 卡牌被放回桌面,白挽也离开了这间房。 回到房间的晏南雀格外不自在,只有一间卧室,她甚至没办法躲到卧室里,只好拿着笔记本坐在吧台边,看林芙若发来的文件。 隐约有开门声响起,白挽收伞进了房间,伞尖在屋外洒下一串水珠。 晏南雀思维分散了一瞬。 白挽没有回房,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被她打开了,电影的声音被调低了,勉强能听清。 晏南雀听见了几句有些耳熟的台词,她放在笔记本触控板上的手微顿,思绪断了一两秒。 她抱着笔记本回了卧室。 关上房间门,晏南雀蓦地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季子意给她发了消息,问她白挽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了吗? 她没敢仔细看,应该……没有吧? 晏南雀揉揉眉心。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你避不开。】系统幽幽说着,【就算你不看黑化值,你也应该知道它现在只高不低,再躲也没用。】 晏南雀咬住一点下唇,和它持相反的意见,“能拖一会是一会。” 系统不留情道:【拖也没用,越拖越上火。】 晏南雀不理它,低头在笔记本上删删改改,看上去好像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系统冷哼一声。 一直到傍晚,晏南雀才从房间出来,雨下了整天,到现在才有变小的趋势,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来,她朝屋外看了眼,后院是封闭式的,没有雨水落到池子里。 看见她起身,系统问:【你干嘛去?】 “去找陈菀君。”晏南雀掐眉心,“我今天去她那睡,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的房间空出来。” 系统给她扣问号,她装没看见。 她不敢再和白挽共处一室了,尤其是……在那一通电话之后。 那张谎言卡意有所指,她每每想起来都有点说不出的心慌。 晏南雀关掉笔记本,给山庄经理打电话,要求对方把空出的房间留给她。收起手机,她推开房门准备出去,动作倏忽顿住了。 房门外站着白挽。 她的手悬在空中,似乎正打算敲门进来。 晏南雀舌尖有点发麻,开口道:“让开,我要出去。” 站在房门口的人却没动,微沉的目光一瞬不瞬望着她。 “你要搬出去?” 晏南雀有些微愣怔,面上没表现出来,“你听见了?” 白挽间接承认了她的话,被阴影笼罩的眉眼弥漫开一层淡淡的阴郁,周身气息也往下沉,裹着一层微弱的躁戾,她的声线微紧,有些哑:“为什么?” “我们不是能睡在一个房间的关系,晏太太,你又忘记你的身份了?” 晏南雀嗓音冷冷,看过来的目光里是不留情的警告。 “你说我是晏太太,我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我们待在一个房间,有什么问题吗?就是待在一张床上也没有问题。” “你跟洛书晴说,跟你母亲说,跟我也说。” “你亲口所说,我是你的妻子。” 白挽一字一顿发问:“我们待在一起,不可以吗?” 晏南雀猝不及防被她堵住了话头,她看着白挽的眼,对方的语气是平静的,平静到淡漠的地步,每一个字句都含着凉意,那双眼却往下沉,在影子里暗得像一方化不开的墨,阴冷,愎戾。那目光分明没多重,却让她止不住的发怵。 她被堵住了离开的路,用力咬了下舌尖,讥诮发问:“非要我用难听的话提醒你吗?” 她冷冰冰道:“别挡我的路,滚开。” 白挽的手扶上门框,用手臂拦住了剩下的空余。 “你躲我。” “你又要躲我。” 白挽声音近乎喃喃,低声重复着。 晏南雀狠狠蹙眉,“少在我面前发疯,我愿意做什么就什么,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 “那要谁来问,季子意还是陈菀君,已经出国的洛书晴?还是……” “苏长姻?” 最后的那个名字几乎是咬紧后牙说出来的,裹满寒意,冷冰冰地摊开了她们之间的一切,毫不犹豫戳穿了她避开的那层窗户纸。 晏南雀僵住了。 白挽看着她,“你果然知道了。” “我发现了苏长姻的存在,也知道我是她的替身这件事。” 晏南雀飞快眨了眨眼,眼睫扑簌簌颤动,脑子里紧绷的神经不停跳动,像是要炸开似的,她万分懊恼,系统说的话成真了,越拖越上火。 “我这张脸,和她有几分像?” 白挽直直望着她,眉宇间笼罩着说不出的阴冷潮湿,寒意几乎浸透骨髓,她朝前走了一步,踏进房内,问出了那个无声默念了无数次的问题。 “像吗?有多像?你看我的时候是不是每一眼都会想到她?” 客厅的窗没关,夹杂着细碎雨丝的凉风灌满室内。 晏南雀哑口无言。 她垂在身侧的之间用力蜷起,指节都有些发白,她后仰头,避开了白挽逼视的充满压迫感的侵入视线,嗓音冷得像化不开的霜。 “你不配提她。” 室内气氛一再下沉,周遭的温度也仿佛往下降了几度。 晏南雀小腿有些发抽,酸酸涨涨的泛着疼,她掐紧了指根,狠心道:“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当狗或是当替身,你都做得很差,非常差劲。” “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逼问我?” “你既然要问,那我就说清楚,如果没有这张相似的脸,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很像她,你最像她,听懂了吗晏太太?” 白挽蓦地掀起眼帘望过来,天色黯淡,室内无光,她被阴影笼罩的眉眼说不出的阴鸷森冷,气息暗沉肆虐,宛若风暴降临之前的海面与天空。 两人目光对上。 晏南雀指根都被掐酸了,疼得她有些麻木了,白挽现在……像极了冤魂化作的厉鬼。 她甚至毫不怀疑白挽下一秒会上来掐死她。 晏南雀骤然放开掐紧的掌心,在白挽看不见的地方手颤了下。她站得太久了,小腿发酸,脚也有些疼。 身体的疼痛透过血液传到了其他地方,她头也疼,手也疼,心口也发酸,有点闷闷的,呼吸不过来。 晏南雀又在白挽眼里看见了熟悉的恨意。 系统在她脑子里惊叫:【卧槽你干什么啊?你这么说了白挽不得恨死你,她本来就介意白月光的存在,更介意你强取豪夺她,你怎么还……】 【你不在乎任务了吗??】系统被她干懵了,【恨会衍生出黑化值,这样下去你还怎么完成任务回家?】 “所以我才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晏南雀轻声说:“我在乎的,——我想回去。” “但白月光的事彻底摊开,我只能这样,我的人设只允许我这么说。原身最核心的人设,是喜欢白月光呀,她对白月光求而不得,才会发疯把所有都倾诉到白挽身上,她对白挽做的一切起源是她对白月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