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书迷正在阅读:崇德纪事(清穿)、我在,鬼官大人、重回零五,小富即安、离婚成功但分手失败[重生]、买的兽人导盲犬回家一直响、允许你当渣男了吗[快穿]、重生后,把阴湿前夫撩红温、重生后,老婆又不要我了、行刺仙尊几百次、反派夫妻日常(穿书)
晏南雀说得顺畅,她打了好几天的腹稿,“我最初看上你只是因为你这张脸,现在也不需要了。毕竟现在的你什么都不缺,我也不想留一个麻烦在我身边。” 休息间内静默片刻,白挽放下手中端着的酒杯,抬头看她。 “……不需要了,是什么意思?” “你理解的意思。” 死一般的寂静,到整点了,西洋钟发出提示声,这声音成了休息间里唯一的动静。 晏南雀垂眸理着袖口,“现在就把离婚的时间定下来,我会提前把那天空出来的。” “还有,把公寓的钥匙还给我,所有的。” 白挽的面部表情空白,她能听见晏南雀的声音,也清楚听见了每一个字,组在一起却变成了朦胧恍惚的话音,像隔着一层水面的梦境,她听不真切。 好半晌,她才从朦胧的幻境中离开,把晏南雀说的话嚼碎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去理解。 ——哦,原来晏南雀要跟她离婚。 白挽的心情诡异地平静着。 早有预料。 她早该猜到的。 晏南雀这些天时不时地发呆、若有似无地远离她,原来都是在为了现在做准备。 包括刚才在秀场上,看着台上婚纱出神的那几瞬,想的也是怎么离开她吧。 白挽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地问:“为什么?” “我们不是一路人,本来就不该在一起。现在你回到程家,就更加不是同路人了,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不适合再纠缠下去。” 晏南雀喉腔发痒,目光扫过自己之前拿进来的香槟酒杯。 她啜饮几口,味道辛烈的酒精入喉,却没缓解她的干渴,反而让她有些哑了声音。她再度开口,冷漠道:“离婚之后,我恭祝程小姐青云直上,早日接管程家。” 晏南雀一饮而尽,放下空酒杯,和白挽擦肩而过。 “三天,多一天我都不会等,让宁云霏趁早派人来收拾。” 休息间的门开了又关。 白挽静静伫立在原地,周身的空气变得稀薄,她在岸上体会到了溺水的感觉,心底压抑的魔障又冒了出来,依附在她身躯上,日日夜夜催促她、引诱她。 她听见那道声音说: 第二次了。 晏南雀第二次推开你了。 她总是这样,自己决定好了一切,在你满心期待的时候推开你,一而再再而三,那么绝情又那么冷漠,抽身离去,不留一点念想。 她有心吗? 好像是没有的。 她总想离开你。 那声音问:离得开吗? 焦虑恐慌不安幻化出的魔障被她挥散,她的一部分自我也被挥散,消逝成泡沫,渐渐崩坏、扭曲。她站在被遗忘的漆黑角落,孤身一人,像是在等着什么,期待着休息间的门能被推开,就像晏南雀打开了衣帽间的门一样,再一次找到她。 可是没有。 扔下她离开的人不会回来,白挽听见自己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在回答: 离不开的。 。 晏南雀走到了停车场,过两天就是立冬,夜里的风凉透了,顺着衣袖领口浸透她骨髓,连血液都好像被冻僵了。 她扣紧大衣领口,颈项处微微发着热。 晏南雀抬头探了下额头,她好像又要发烧了。说来也是奇怪,她在现实世界就容易感冒发烧,穿书了也还是这样。 林芙若看了她一眼,“老板,你不舒服吗?” “有一点。” 林芙若说:“车上备了常用药,我现在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晏南雀点点头。 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没在意,直到一双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晏南雀掀起眼帘。 白挽垂眸看着她,眸光在深沉的夜色里沁出一点微弱的寒意,眉眼凛若冰霜,似乎是在生气:“不是让我去收拾东西吗?我和你一起回去。” 晏南雀有点愣。 白挽就这么答应了?她真的是回去跟她收拾东西的吗? 冷风一吹,晏南雀的头脑莫名变得很沉,身子也发着不正常的热,脚下步子也带了点虚浮,掌心一片湿热。 才吹了会风,她这么快就发烧了吗? 晏南雀茫然地想,她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车子很快开了过来,白挽望着她,“你不在公寓,我不会离开。” 她说:“我跟你同车,我有话要跟你说。” 晏南雀蹙了下眉,默许了她跟上来。 林芙若正要上车,倏忽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凉飕飕的。她动作一顿,宁云霏扯扯她的衣服,示意她跟自己坐另一辆。 她看一眼老板,得到允许后才上了另一辆车。 车子穿梭在夜色里,车上的空调温度有些高,晏南雀脱了大衣外套,只穿单薄的里衣,那股热意却始终无法散去,流淌在她身体各处,愈来愈灼灼。 她解开两颗领口的衣扣,指尖微微发颤。 她的动作被白挽收入眼中,她问:“你不舒服?” “跟你没关系,有什么话快说。” 晏南雀开口,只觉得口腔内也好像在往外冒着热气,alpha的腺体部位很难受,隐隐约约的烫。 白挽的目光落在她面上。 突兀有手机铃声响起,晏南雀蹙眉,被这声音弄得莫名心烦意乱,点了接通放在耳边。 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极悦耳,像一捧初春枝头未融的的雪,又像清澈的湖泊,珠玉落盘般泠泠的声响,仿佛是块温养了千年的玉石,连声音都是极柔婉极美的。 “南雀,我是苏长姻。” 晏南雀一愣。 密闭的车厢隔绝了一切声响,过分安静的环境下,一点点微弱的声音都被放大了,即便没有外放,这一声也落入了车内另一人的耳中。 通话另一头的苏长姻不紧不慢说着:“之前一直没空给你来电,最近闲下来了才有机会。子意跟你说了吗?我准备回国了,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们聚一下,上次回来没能见到你还是挺遗憾的。” “听说你早几年结婚了,迟来的恭喜,祝你成婚快乐。” 晏南雀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第一次接到苏长姻的电话,直面这位传说中的白月光。 “好……” 她的话刚出口,手机猝不及防被人抽走了。 晏南雀一惊,猛地回头,看见了坐在车厢阴影中满面笑意的白挽。 白挽将手机置于耳畔,唇瓣微张,语气近乎是漫不经心的。 “表姐,我是程白挽,晏南雀的妻子,谢谢你来电,但她最近没有空。” 通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她耐心地侧耳听了一阵。 车内再次响起她的声音。 白挽微笑道:“之后?之后也不会有空。” ———————— 晚安晚安明天见[让我康康] 第109章 通话被白挽掐断了。 车内再次陷入寂静,晏南雀眼底有微弱的惊愕,直愣愣望着白挽。 她该做什么?这个时候,她应该生气吧。 车内的光线黯淡,为数不多的光亮都是窗外投射进来的路灯,白挽坐在暗处,身形几乎要遁入黑暗,间或有细微的暖黄的光从车窗上滑过,落到她雪白的、尖细的下颔处。 这光离开得太快,还来不及映亮什么,又飞速逝去。 晏南雀应该生气的,但她却莫名感到了一股不安。 好像现在坐在她身边的不是白挽,而是某种不可名状的怪物。 晏南雀稳了稳心神,蹙紧眉开口,声音冷冰冰的:“谁准你抢过去的,你跟她都说了什么?白挽,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擅自挂掉?” 屏幕被摁灭了。 晏南雀的目光扫过她的动作,脑中绷紧的神经像被拉了一下,让她难受得很。她浑身都烧得guntang,热意从每一个毛孔钻了出来,扰乱她的心智,以至于她的情绪都带上一股焦灼。 很烦。 说不出来哪里烦,身上烫得厉害,大脑也不太清醒。 空调温度为什么这么高? 白挽凭什么抢过她的手机挂断她的电话? 晏南雀摁住了跳动的太阳xue,长发散落下来,盖住她小半张脸,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伸手欲要去夺回自己的手机,空中的手却被白挽攥住了。 白挽的手是冰的,微凉的肌肤接触到她,犹如一股清泉,沁出了微弱的凉意。 被攥住的肌肤由此生出一片微弱的颤栗,像是微小的雪崩,漫天的雪滚过她的肌肤。 手腕被用力拉了过去,连带着人。晏南雀身体不适得厉害,手脚都是发软的,轻而易举被拽了过去。 她几乎跌靠在白挽身上,拧紧眉头,抬头气势汹汹地看过去。 白挽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在暗处垂眸看着她,“你没发现你的状态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