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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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焚规矩地半弯腰拱手:东厂役长苏焚,见过萧大人。 免礼。 与他文绉绉作态不同,他的眼睛极为纤细狭长,眼白稀少,面色苍白,像是活在人间的阴森鬼仆。 不知萧大人唤东厂来官衙,所谓何事? 与官衙轮流全日守卫鬼门,以防居心叵测之人趁乱干涉鬼界管辖,陛下一旦怪罪下来不是你我能担责的。 下官自当与官衙携手并进,管好鬼门。 很好,过后我会向陛下奏疏苏公公的功绩。 谢大人赏识。 苏焚安分落座周老板身侧,双手搭在大腿,目不斜视。 中央尚且站着的人,只有驻军将领与镇长了。 前些时日我曾一户一户询问,得知两位常为千灯镇百姓做事,人人争相夸赞的存在。 将领:谬赞,不过是分内事。 镇长点头附和。 既如此,安置与护卫百姓安危的任事交由你们,我希望千灯镇百姓无一伤亡,兵卒也是。 将领、镇长:末将/草民明白。 云层悄然而至,血色暗如乌黑,不见光亮。 官衙内,无一人停留。 凌渡深睡在躺椅上,双手搭在脑后,非常闲适。 大人,万一洪水抵挡不住蔓延进来淹没千灯镇,导致无家可归、无粮可吃的情况,该怎么办? 萧空揉搓眉心:所以,你立刻带上官衙住下的全部鬼仆协助王伈芝,在飓风来临前尽快建起堤坝,阻挡洪水侵袭。 大人安危呢? 无妨,快去。 凌渡深依言站起,挠头,万般无奈道:行吧,有事叫我哈。 嗯。 浩浩荡荡二十多个鬼仆,一路飘至王伈芝面前,组成一个大圆圈。 凌渡深抱臂,居高临下:诶,大人唤我来帮你。 王伈芝抹去脸上的泥浆,指指角落堆砌的沙子,把沙砾装入布袋,再把布袋搬运石阶上面,堆稳点。说完,她没再管凌渡深,继续埋首搅拌泥浆。 没有神智的鬼仆只能执行简单指令,所以凌渡深独自拼命往布袋灌沙砾,其他鬼仆则一个接一个扯着布袋角角搬运至台阶,但堆得乱七八糟,还是萧空的侍从帮忙堆叠,才算是彻底完成工序。 海潮忽然平静如水,方圆百里不闻风声。 王伈芝急了,大吼:凌渡深,快过来搬泥浆堆高堤坝! 使唤得真顺手,谁给的底气? 但最后,几十个人和鬼仆一起急吼吼堆堤坝、堆沙袋,忙得热火朝天,赶在闷热水气味来临前,完成一道道临时简易防护堤坝。 回去之前,凌渡深指挥鬼仆搬运多余沙袋,以备不时之需。 王伈芝侧头叉腰,活动脖颈:没承想,你干活挺利索的,不像京城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手不能提肩不能抬。 不像娇生惯养 怎么?钦佩我了? 你 被凌渡深不要脸地回答,气到她推开侍从,自己跑去另一条道路走。凌渡深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追过去聊,要不要赌一下,你与我,谁在大人心里更重要? 不赌。 呦,这就退缩了?胆小鬼。 王伈芝压低半边眉毛,相处七年时日,她早已摸清萧空的脾性,若是凌渡深没那么重要,那晚,萧空不会因为她的口不择言而斥责她。 但 她作为景明国最得宠世家女,放下一切身段,堂堂正正在萧空后面追了足足七年,不是七天!纵使萧空是个不解风情的冰块,也该消融了。 怎么个赌法? 凌渡深特意降低声调,捂嘴,贴近王伈芝耳朵细语。 舒儿原本眺望远方的眼睛,随着两人距离贴近而逐渐偏移视线,但不管如何沉下心也无法听清嘀嘀咕咕什么。 你输,必须践行赌约。 君无戏言。 半刻后。 一行人抵达官衙,便与祖祖辈辈居住在海岸边的百姓撞上,焦急绝望的她们堵在门口,纷纷叫喊萧空给一个明确说法。 王伈芝拧眉,试图挤进拥挤的人群中,刚挤进半个身子但不知哪里来的粗壮大手一把推开她,只得退回原来站的位置。 而凌渡深飞在上空,径直来到萧空跟前。 大人,需要我驱逐她们么? 不。 萧空站在人群上方,敲响鼓:安静! 底下一男子不服管教,举起渔叉叫嚣:京城来的臭娘们,懂不懂海?老子活了那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非要老子放弃一切,离开祖屋?话语粗糙不敬,但他的抗议却有许多渔民点头认同。 萧空坦然回应男子质疑:天灾当前,本官谅你性急不予计较,不得有下次。假使飓风没有摧毁岸边宅邸,等飓风一过就允你们返回,没结束之前本官一概不能放你们返回。另外,每户派一人时刻观察情形,警惕洪流蔓延至此。 男子小声撇嘴:叽叽歪歪的臭娘们。 不巧,凌渡深的耳朵额外灵敏。 骤然发难,强行cao控男子双手往喉咙深处伸去,逼得嘴唇侧边裂开一道道血痕,瞳孔也因为过于痛苦而流下生理性眼泪,发出呜呜呜恐惧的声音。 住手,不得伤民。萧空自顾自说话,可她身侧分明没人。 原本不服管教的其他人,才意识到自己面前好说话的娘们是个鬼官,她手底下有鬼仆! 生杀予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第16章 凌渡深充耳不闻,一味cao控男子捅喉咙,势必把他的嗓子毁掉。 凌渡深,住手! 萧空不得不使用神牌控制凌渡深行动,却不见男子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手臂反而含得更深入。凌渡深摊手,傻大人,神牌确实能命令鬼仆行事,但不代表神牌能百分百控制鬼仆。想违抗,还是有办法的。 放了他! 他罪有应得。 一小孩忍耐多时终于爆发,抹着眼泪扒开人群,捡起尖锐的石子使劲朝萧空的脸蛋砸,坏狗官,不许欺负我爹爹!!!还好凌渡深及时挡下没伤到萧空,否则,很难不引起她更深怒火。 凌渡深转头,本想与萧空邀功,但瞧见萧空越来越失望的神色,垂下手,默默放开对男子的控制。 男子瞬间跌坐地面,拔出黏腻腥臭的手后大口大口喘气,猪肝色的脸也渐渐回归正常神色。小孩哇的一声哭出来,迈开短腿跑回去,一点也不嫌弃地紧紧拥抱男子手臂。 他还在诋毁你,凭什么不能惩罚他?! 其罪如何,不到你论罚。 啊大人一贯正派作风最是看不上这种粗鄙低劣做法,是我忘了。轻笑一声,凌渡深乖顺退至官衙内的长躺椅,完全不管后续发展。 咔嚓。 神牌又悄然裂开一点。 听到声音,凌渡深安心闭上眼睛。 什么百姓喧闹讨要换屋子、什么电闪雷鸣、什么风吹雨打、什么猪牛羊不安嚎叫,通通抛之脑后,她只想一觉睡到飓风过后。 『愚蠢的孩子,***』 该死,阴魂不散。 cao蛋。 凌渡深头疼地睁开眼睛,下意识追寻萧空身影,不见,反应过来后暗骂,她怎么一点出息都没有。刚撑起上半身准备琢磨找点事干,好打发漫长的时间,怀红扯着尖嗓子就来了。 恩人!恩人!! 干嘛?你好吵,闭上嘴。 好不容易让大家住下的时候,有一家不满意分配的屋子风水,非让比我还小的小孩坐在外面,结果风一大,吹走了!大人去救了,但到现在都不见回来! 一串话语如海浪拍岸,汹涌澎湃。 萧空? 是! 是这个字一出口,官衙再无凌渡深半分残影,怀红揉揉哭肿的眼睛,重新振作起来跑回住宅闹事的地方,她必须替大人维持秩序,尽一份力量! 乌黑暗沉的天空,又因狂风骤雨打得一排木门砰砰响,凌渡深根本做不到准确辨认细碎的声音内容,甚至分不清声音方向,此时的世界恍如巨大的搅拌泥土机器。 萧空,你为什么不用神牌呼唤我 才动一个低贱人类,就不愿意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