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书迷正在阅读:反派夫妻日常(穿书)、下岗魅魔绿江再就业、工具人男配撂挑子不干啦[快穿]、快穿:大佬宿主她有打脸牛批症、快穿:我揣着空间当妈上瘾了、快穿:哭死,宿主反向为系统续命、反派的正确扑街姿势[快穿]、快穿:论虐渣的七十二种姿势、快穿:宿主虐渣稳准狠、[三国] 我妹究竟何时称帝
既要容晔入魔,又要容晔死。 图什么? 就算不明所以,也不妨碍顾长怀嗤笑,“魔尊不出面,就什么都想要,真是喜欢做春秋大梦。” 薛老二仔细想想,竟无力反驳,“……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顾长怀:“你出去吧,别管我了。” 薛老二大惊:“……啊?你不想活了?遗产给我留了吗?!” 顾长怀:“……” 真是没一句爱听的。 没等薛老二反应过来,顾长怀措不及防给了他一脚,“少废话,滚出去。”把人踹出了锁魂阵中。 薛老二毫无防备,人已经摔倒在了锁魂阵外,他起身还要往里头冲,却见整个阵法突然发出了猩红的光。 他瞳孔一缩,猛然转头看向一旁,左护法站在锁魂阵边缘的柱子上,面具下入视死物的冰冷眼神,简单地从他身上擦过,更关注锁魂阵中的情况。 杀戮道。 开了。 整个阵中几乎都被浓墨一般的黑煞覆盖,源源不断的喷涌,比起先前尚且能视物的模糊不清,现下里头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代表杀戮道的红光阵法,为邪煞之气增添了一份诡谲的阴森,即便是站在阵外都能感受到一股无法承受的杀机。 薛老二颓然一松。 完了。 …… 就在此时。 一道难以抵抗的压迫感从阵中散出,如浩瀚般的神识凌空铺开,无形之中成了rou眼看不见的剑意,紧紧遏制住了所有人。 没人能想到这种情况,也没人能预料到容晔的神识能恐怖到这种地步,像是能随时捏碎他。 薛老二顿时毛骨悚然,不敢动弹。 当然。 有人陪着的感觉总是好的。 薛老二还有空去关注左护法,左护法的待遇就差多了,直接从柱子上被掀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艰难地躲避掉几处致命的剑意,被刺穿了一只眼睛。 他想笑又不敢笑。 魔族嘛。 少点东西很正常,往血池里躺一躺就能恢复……也不知顾长怀在锁魂阵中怎么样了,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与此同时。 顾长怀正重新回到戈壁顶端,刚落地,就见无数的造梦花如同幻影般消失在容晔身边。 接着他便看到容晔抬手,让灵气裹挟着空气中飘舞的花粉,一同洒向四面八方,以自身为界,将整个疆场都纳入新开辟出领域。 锁魂阵也好,荒地也罢,全部都划入领域之中,隔绝外世! 还没来得及思考。 顾长怀已经接触到了花粉。 失去意识前,他似乎看到容晔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接着他便眼前一黑。 什么也不知道了。 * 嘀嗒。 嘀嗒。 嘀嗒。 静谧之中,滴落的水声就变得格外清晰,无数感官都被无限放大,顾长怀脑子像是蒙了一层雾,朦朦胧胧地睁眼。 然后发现。 他正坐在一颗繁茂树木的枝丫上,这棵树长得壮硕且高大,让他坐得很稳,依靠在树干,即便是昏迷,身后也稳稳的被树杈与枝叶托住。 “……” 这是哪儿? 死了?还是又穿了? 顾长怀扶着树木站起身来眺望外面,视线范围之中,是错落繁复的金屋瓦顶排排罗列,无论是红墙还是琉璃窗都格外彰显辉煌。 高大,富贵,恢弘。 却也透出几丝压抑。 环顾一周,顾长怀很快判断出了他的所在地,是整个皇宫最偏僻的位置,这里也是个宫殿。 与整个皇宫不符的是,这里很荒凉,宫殿院子里没人洒扫的落叶,大门处斑驳的门环,都处处彰显着无人打理。 顾长怀跳下树,一根恰好到他腰间的晾衣绳挂在树上,上面有好几件还在滴水的衣服。 似乎是拧过了,但拧衣服的主人力气不够,没能拧干还有大部分水残留在这些衣服上。 地上已经阴湿一大片痕迹,形成了一个小水洼,水还在继续从衣服的末端接二连三的滴下。 方才他听到的水声,就是来自这里。 听着怪吵,他抬手想帮忙拧干,双手却从衣物上穿了过去。 顾长怀一怔,不信邪反复试了几次,就是摸不到衣服,他又跑到大门前去摸门环同样也穿了过去。 他就像是一个影子,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 “……” 顾长怀倒吸一口凉气。 坏了!他成鬼了! 然后他跑回去,好在他还能碰到那棵树,也就只能碰到那棵树。 顾长怀茫然望天,还没弄清楚身在何地,就听到殿门外传来脚步靠近的声音,还有小声细碎,听不真切的交谈声。 两名宫人跨过正大门,走上长廊,离得近了小声交谈的内容也变得清晰。 其中一个宫人叹道:“可惜我手中银钱不多,没办法买一个侍奉太后的机会,今日太后生辰,恩赏必然比往日要丰厚。” 他抱怨着,“没能捞着好就算了,居然还要被派来伺候七皇子,到这儿走一趟都觉得晦气……只是你说太后是否会开恩,让七皇子去参加今日的晚宴?他可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闻言,另一个宫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嗓音尖细:“留他一个不详之人活在宫中已经是陛下仁善,没将他那邪门的眼珠挖了都是好的,他这辈子恐怕就这样了,谁不知当年陛下给他赐名为厌,太后又怎会刻意沾染……” 说话间,二人已行至殿门前,这地方刻意被人遗忘,窗纸漏风,殿门年久失修还有些摇晃。 顾长怀也跟着过去,就像是他触碰不到这里的任何物件一样,这些人也瞧不见他的身影。 殿中空旷,断了一半的屏风立在中央,带着一股贫瘠的倔强立在那儿,和这个清冷荒败的宫殿一样,虽破败,却顽强的存在。 殿中有被收拾过的痕迹。 宫人满不在意的进门后,先是打开食盒,先后端出来两菜一汤。 一道被吃过的红烧全鱼,一根主骨躺在中间,只剩鱼头鱼尾。一道只剩几根伶仃菜杆的小青菜。 还有一碗白水,里头躺着一根被嗦干净的骨头,想来原本是一碗骨头汤,只不过汤被喝了,rou也被吃了,只剩下骨头兑了点水。 有桌子,宫人却把三道菜摆在了地上,面上忽然露出恶劣的笑,发出逗狗一样的“嘬嘬嘬”声,“七皇子,该出来用膳了。” 宫人最会拜高踩低,一个被遗忘在冷宫,一辈子不能翻身的不详之人,却是陛下与昭妃娘娘的亲生子。 在他们眼中,欺压一个本该是他们主子身份的皇子,将这个皇子当狗一样踩在脚底下,仿佛也能同样拥有皇族的高贵血统。 光是想想,骨子里都能泛起快意的战栗。 两个宫人眸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脸上的笑张狂到令人作呕,看着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孩子从屋子里走出,身上所穿的是宫人改过的旧衣,稚嫩的脸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滞,其中一只眼睛被扯来的碎布蒙了起来。 见秦厌出现,他们又故技重施地几声“嘬嘬嘬”,招手把人唤过来。 一个被故意放到发霉的馒头丢进了秦厌怀中,“这些都是您今日的饭食,殿下可要好好吃完。” 宫人笑说,“还能食些残羹真是便宜殿下了,当年昭妃娘娘心慈没将您溺毙,可您也要老实些,别总往外头跑,前些日子您冷不丁的跑到昭妃娘娘面前,可把娘娘吓了一跳,这下可苦了先前伺候您的宫人,挨了板子现下还没能下榻呢。” “就是啊,您就好好地待在殿中,可别家咱家难做。”另一个宫人附和,笑容都显得有些阴森,“万一哪天您再往外头跑,一不小心断了腿还是伤了脑袋,有损贵体,奴才们也不好办啊。” 说完,两个宫人对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秦厌低下头,捞起那个馒头,默不作声地啃食起来,倒是一点反应也没给两个宫人。 太后生辰宴在即,宫人们忙着去捞油水,送完饭逗狗一样的逗完七皇子,又警告了一番,也就走了。 秦厌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吃着那个馒头,虽然改过了尺寸,可小不点所穿着的依旧是不合尺寸的宫人旧衣。 坐下之后就像是蜷缩在了衣服里,小小的一团,顾长怀试探地比划了一下,觉得他好像很容易被拍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