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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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这个圈子走下去,我确实做了很多不齿之事,煞费心机不惜自毁,目的只有一个,想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 林月疏被闪光灯闪得视线模糊: “我没读过什么书,说不出精彩绝伦的大道理,只知道……” “命再贱也好,始终是自己的,没有人可以决定我的路要怎么走。” 最后一个字彻底落下,偌大的会场陡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简单一句话,没有华丽的砌词,每一个字都朴素无华,又野蛮生长出了不向命运低头的执拗。 林月疏说,人生如果可以重来,那些不为人齿的腌臜事他还是会再做一次,他必须要摆脱命运带给他的桎梏。 他不信天地不信神佛,更不信算命老头只一眼他的掌纹就说他天生命犯孤星。 他只知道,所谓的掌纹,是他在mama肚子里时握紧的小拳头,塑造出那不向命运妥协的形状。 持久的沉默间,霍屹森望向林月疏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怔滞。 霍屹森偶尔会想,他见过的人不胜其数,为何单单拜倒在林月疏的西装裤下。 因为不落世俗的容貌?还是技巧深然的床笫之事。 今日才懂得,和这个那个都没有任何关系。 更和古早小言剧里“霸道总裁爱上普通但善良的我”扯不上一点边际,只因为他足够清醒。 就算失败,也不顾影自怜,只看眼下的处境,绝不怨天尤人。 偶尔也会有软弱的时候,畅想无数的“如果”,分析很多很多的可能性。 可最后,并没有活在那些虚无缥缈的“如果”中,坚信一切的如果,都只是自己幻想中美化的道路。 此时霍屹森的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崇拜。他好爱好爱这个孩子,以至于在当下,觉得自己哪怕拥有天下财权也实在不值一提。 冗长的沉默后,是观众席忽然爆发的掌声如雷,坚硬庞大的屋顶也在此刻摇摇欲坠。 这些于娱乐圈沉浮的艺人,比谁都心知肚明,在这个圈子没有公平可言,机关算尽也并不丢人。 坏人jian,好人要更jian,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主持人声泪俱下,几度哽咽: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趁着年轻,不惧命运、不破不立、不留遗憾地拼一把,才不枉此生。” 只有徐芳德一张老脸比煤炭还黑。 他看向他心爱的男主演严庆霖,发现他热泪盈眶,恨不得站起来鼓掌。 男主持人持续输出: “大家觉得,本届最佳男主演这个奖,该落于谁手呢。” 年轻的艺人双手拱成喇叭: “林月疏!” 林月疏从霍潇手里接过奖杯,将话筒扣回底托,轻轻道: “谢谢大家,我明年还来。” 台下纷纷: “让林老师再次伟大!” 颁奖仪式结束,林月疏带着他的“命再贱也好”冲上热搜,并且正如网友所言,二霍为其调试话筒的照片登上各大app头条,一度火出国门。 今夜,无人入眠。 散场后,林月疏被各大品牌代理商堵得寸步难行,还有前来道贺的艺人里三层外三层。 林月疏抱着身体: “别、别弄坏我衣服。” 得奖后的第一件事,要把奖杯拿给江恪看。 和众人周旋近一刻钟,他终于冲出包围圈,马不停蹄赶回车旁。 一开门,只有拎着已经冷掉的咖啡的徐家乐。 “人呢。”林月疏往里探了探头。 徐家乐举手:“在这,林老师,恭喜你夺得……” “没说你,江恪呢。” “没看到他……” 林月疏一通乱翻找出手机,给江恪发消息询问。 小箭头转了几圈后弹出红色感叹号: 【您已不是对方好友,请先添加好友再发送消息。】 林月疏对着手机,表情一点点石化了。 又!又! 这个混蛋又! 一抬头,迎面撞见款款而来的陆伯骁,笑得弥勒佛一样。 “林……” “车子给我。”林月疏不由分说从陆伯骁手里抢过钥匙,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跨上大劳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手捧鲜花的陆伯骁:…… ----------------------- 作者有话说:从这章结束后,进入第一个结局支线,按照出场顺序先安排霍屹森吧。 霍潇和江恪都会有自己的结局支线。 至于为什么不1vn,明显是jj不让,还有诸多类似于为什么文案改动等等问题,我也没办法,被管理员和编辑戳改了,不改就夹我文案。 回忆起题材百花齐放的时代,感慨那时候真好[化了] 第83章 大劳一个急刹停在陈旧的居民楼下, 车子还没停稳,车门先被人暴力推开。 林月疏以前每次爬江恪家的六楼都一肚子意见, 还立下豪言壮志,要帮江恪所住的楼栋安装电梯。 这次,身轻如燕,三步两并做上了楼,气没喘匀,对着江恪家门一通乱砸: “江恪开门!你有本事不接电话你有本事开门啊。” 整个楼道的声控灯齐齐跳亮,不知谁家的狗被惊扰后发出狂躁的乱吠。 可眼前的大门,依然紧闭不动。 这时,倒是隔壁家的门开了, 一年过半百的大婶探出脑袋, 满脸不耐烦: “都几点了还敲!让不让人睡觉了。” 林月疏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自知羞愧,敲门的动作轻了轻,用气音道: “江恪, 好乖乖, 把门开开。” 大婶打断他: “别敲啦, 这家住的小伙儿昨天下午就收拾东西搬走了,你打听清楚再来嘛。” 林月疏敲门的手陡然悬在半空, 不动了。 “去哪了。”他忙问。 “哪里知道哦。”大婶关了门,“别再敲了, 否则我报警哦。” 大门关上,狗叫声也戛然而止,居民楼里的喧嚣也在某个瞬间诡异地跌入真空环境,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林月疏怔怔望着眼前的大门,心头火熄灭后, 留下一团细密的灰烬。 他还是不明白,一个人可以“老婆老婆”亲昵地叫着,也可以悄无声息走得安静又决绝。 温柔至极,又铁石心肠。 林月疏不是不清楚江恪为何三番两次不告而别,如果他认真同自己提出想要离开的想法,自己一定会大吵大闹甚至以死相逼。 江恪确实需要时间独处,眼下他背负得太多,兴许自己也觉得没有资格再和林月疏相处,这样只会给他徒增麻烦,影响他的声誉。 特别是他现在已经拿下华表影帝,一举一动都会成为他人心中的盘算。 林月疏坐了好一会儿,起身拍拍裤子慢慢下了楼。 人一走,隔壁大婶开了门,热心如她,有任何人踏过这楼层她都要扫帚拖把齐上阵,把被人踩过的地面擦得一尘不染。 打扫完卫生,大婶直起身子擦了把汗,忽然,眉头一皱,嘟哝着: “一群没教养的小孩,早晚找他们父母说道说道。” 大婶埋怨着,顺手捡起被熊孩子故意扯下来扰人视线的楼层标牌,将那上面鲜艳的数字“5”擦了又擦,重新挂好。 * 翌日,不死心的林月疏起个大早跑去江恪公司堵人。 最后从前台那得到这样的消息: “江总平时不大来公司,前不久又请了半月事假,我们想找也找不到他。” 离开集团,林月疏坐在车里发呆。 手机忽然响了声,他手忙脚乱从衣兜里摸出手机,刚上眉梢的喜一下子掉了。 就说呢,江恪既然决心要走,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陆伯骁,要林月疏来一趟有事要商量,顺便把车还回来。 …… 昨晚华表之夜的林月疏一战成名,凡事他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均是大批狗仔暗中蹲点,他所在的娱乐公司更夸张,前后门都被娱记堵得水泄不通。 陆伯骁也提前料到这一点,索性将见面地点定在陆伯骁家。 林月疏还是第一次来陆伯骁家,但林月疏怀疑这不是陆伯骁本家,这种坐落于城市边缘、依山傍水的宁静小馆,更适合金屋藏娇。 果不其然,这里除了陆伯骁还有个陌生的、长得和林月疏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孩,自称是陆伯骁的“朋友”,名叫周羽柠。 林月疏鄙视,感觉陆伯骁搞这么一出就有点恶心了。 陆伯骁主动接下周羽柠送来的茶点,要他先上楼休息,在他转身离开时,陆伯骁还顺手捏了一把他的翘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