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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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亭见他手上提着许多东西,有些惊讶:“遥光兄这是......” 李雾不禁笑道:“我本与少愈一同前来,他一路上看这个喜欢那个也爱的就买了许多。才要到这里,又得知泊舟回来了,便托我带着他的东西先过来,他回去接泊舟去了。” 萧怀亭一喜:“泊舟回来了呀,是该接他的。” 李雾偏移目光,落在了河畔的几个姑娘身上。 方有希正含笑看着小萧阳君和程怀珠玩闹,身侧有人走了过来。 薛婵道:“你我自半钟山一别,已有五年了。” “你......”她突然开口,方有希不知是惊还是喜,“你终于记起我了。” 那时母亲华阳长公主自尽,她很伤心,可是又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便借口到半钟山的寺庙去礼佛。晚上偷偷出来哭,觉得的存在并不受期待。 有人和她说了好多的话。 当收到那花和压着的字笺,想要去寻人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当薛婵入京,见到的第一面,她就认了出来。 方有希低下头:“我很矫情吧,明明可以早点说清的,非要让你猜来猜去。” 薛婵外歪头笑:“你说呢?” 两人相视一笑,程怀珠她们闹了过来,要拽着两人去玩。 薛婵一跳,没被她们抓到,反倒是方有希被拽走了。 她走上去,看见李雾正含笑看着河畔的人,便笑:“师兄对方姑娘......” 李雾低下头,笑意依旧清柔:“如你所见,如你所想。” 薛婵不禁失笑:“师兄好是坦诚。” 他却道:“又有什么好不坦诚的呢?” 薛婵看向方有希,她买了花正站在水边看烟火,此时又有年轻俊俏的小郎或直率或羞怯地上前与她搭话。 薛婵笑了笑,揶揄道:“这一路上来,同方姑娘搭话之人已经是第五回了。” 李雾笑道:“是她太好,故而有太多人青睐。” 薛婵:“可是师兄,你真的不着急不紧张吗?” 李雾却问:“着急什么?” 见李雾这样一副钝然的样子,薛婵觉得有些反常。 这可不是她所了解的李雾。 “既然师兄心悦方姑娘,而她又是如此佳人,引得他人竞折腰。师兄,你如此忍耐,难道就不怕方姑娘倒是心有所属,你们就此错过吗?这世间好儿郎,可是很多的。” 李雾笑出声:“峤娘,你从前可是一向不过问这些的。不过你担心师兄,还是要谢谢你。只是师兄可以告诉你,你多虑了。” 薛婵有些不解,长眉轻蹙。 “难道师兄就如此确定方姑娘一定会选你,而绝不会恋慕他人?” 李雾看向水边贞静柔美的少女,映着水波灯光,比画更美好。 他转回目光,仍然是那样一副清和的样子。 “是啊,因为她的身边,永远不会有其他人。” 方有希再一次打发了前来搭话的郎君,只觉累得慌,她和萧阳君一起往回走。 迎头碰上李雾,正含笑看她。她往回看了眼,此地正将水边之景一览无余。 她哑然失笑,复又对上李雾的含笑眼。 “前头卖着巧饭,怀亭与师妹她们正准备吃巧饭饮子等少愈他们过来呢。” 方有希没答,只是并着萧阳君去找薛婵她们了。 几人吃了巧饭、米团与蜜酿,又燃起了烟火,便都聚在水边看烟火了。 郑少愈和江策到的时候,只有李雾在。 “萧怀亭他们呢?” 李雾:“原本在下头看烟花,后来又游街玩乐去了,估计还没走远。” 江策顺着他指的方向拔腿就走。 郑少愈嘁了一声,叉腰道:“没良心的家伙,他换个衣裳换半天,也亏就是我有耐心等他。” 江策才走没多久,薛婵等人就回来了。 双方相见,齐齐惊讶。 “你们怎么回来了?” “泊舟呢?” “他去找---”郑少愈吞了吞话,又道,“去找你们了。” 李雾道:“他找不着会回来的,咱们在这儿等一等吧。” 众人又相互挨着凉饮摊子坐下,或交谈或说笑。 可是江策却迟迟未归。 薛婵和程怀珠说些什么,她起身道:“我去去就回。” 她沿着水边慢慢走着,天晚了有些暗,只要无灯之处便看不大清楚。有人经过便会抬头仔细看上一看,故而薛婵也走得很慢。 薛婵站在河岸的石栏前伸手摸了摸在晚风中拂动的长柳,轻轻叹了叹气。 身后的云生与初桃替她提灯映路,小片光晕下见得那一片衫裙,在风里不停地翻飞飘动。 用心所盘的双蟠髻簪花饰玉,所系朱红长带窈窈佻佻。 同风嬉戏,与柳缠绵。 薛婵摸了摸颈间的璎珞,垂眼看着水面上的一片粼粼波光,声音轻轻似水柔。 “早知道,就不该穿这身衣裳的。” 初桃道:“姑娘这身衣裳好看的,还特意搭了许久呢,这会儿怎么不喜欢了?” 薛婵回头笑了笑:“不是不好,只是不够圆满,有所缺憾。” 云生:“出来久了,咱们回去吧。” 薛婵点点头,同她们一起走了。 三人往灯巷里走,花灯千百盏,转动时华光耀目,如锦似绣让人有些眼晕。 待到风散,花灯不再旋舞之时,从灯巷侧边走出来个兰衫粉袍、腰系珠玉花鱼佩的小郎来。 他走到水边,挨着石栏坐下,映水自照。 “也不知,她见着会不会高兴。” 长柳柔柔抚过他的面颊。 江策叹了口气,又起身慢慢往回走。 他穿过灯巷,便绕到了明月桥畔。 一枚红叶飘落,江策伸出手去接住那红叶,顺着飘来的方向看去。桥头栽着棵多年枫,此时一半青黄,一半红得如火如荼。 江策走到枫树底下,抬头看,喃喃道:“原来是相思枫叶丹。” 桥上人流如织,花团锦簇,却没有他真正相见之人。 江策捏着那枚红叶,失魂落魄垂首。 他长长叹了口气,却又不知为何,莫名又抬起头来。 江策的呼吸瞬间停了,她在桥上,他在桥下。 薛婵站在桥头,正支着脸,歪着头看着他笑。 桥上熙熙攘攘,红叶纷飞,他却看清了她。 她盈盈一笑。 “许久不见了,二公子。” 【作者有话说】 注:“乍露冷风清庭户,爽天如水......应是星娥嗟久阻,叙旧约......极目处、微云暗度、耿耿银河高泻......”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柳永的《二郎神·炎光谢》 第77章 江策觉得这场景像梦一样。 可是他因激动而不断跳动的心,那样的明显,那样的快。 不见想见,不见思念,可是见着了,他却反倒痛恨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知该用那一句话开场为好。 薛婵从桥上走下来,走到他面前。 江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却看见了她颈间的璎珞。他忍不住笑起来,声线微微发抖:“我、我、我就知道。” “你......”他有些犹豫,想着问她喜不喜欢,可是说了半天的“你”始终没有说出后头的话来。 他实在是太紧张了,甚至有些局促不安,却又极力克制着这些慌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并不那样青涩笨拙。 可是他面颊绯红、屡屡想要张口却又说不出话的嘴,不停摩挲环佩的手,亮而闪烁的眼睛,想要向前凑近却又收回的步子,不断向她倾斜而过的姿态。 处处是破绽,处处显露笨拙。 薛婵却轻声道:“它很好看,我很喜欢。” 他一瞬间就定了下来, 所有因期盼、因企盼而生出不安与局促,都被她轻轻抚平。 如晃动的水波般和缓。 江策道:“喜欢就好。” 话说完了,又无话可说了。 江策无比怨愤自己平日里那般能说,此时在薛婵面前却又无话可说。可是他出门前,一路上,想了许多的话,也有一肚子的心事想要和她说。甚至他都在想邀她同游,去放水灯、看百戏、去游街...... 然而此时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他又不知该不该说。 她会嫌他话多吗?会觉得他絮叨吗?有些话说出来,她会觉得唐突冒犯吗? 他垂眼低头,整个人松垮了下来。面上的神情一变又变,时而欣喜,时而失落。 薛婵尽收眼底,看着他梳整的发帽。锦衣兰袍,系着的佩绶是她之前打制的那副。 “多日不见,不知二公子是否愿与我同游?” 江策看着她,笑意柔和,眼神认真。 “求之不得。” 薛婵往桥上走,江策走在她身侧。两人离得并不近,也不远,恰恰是衣袍裙角可以随行走而相互交缠的距离。